随笔,非(第1/2 页)
陪戎校尉、重甲骑兵韦德同志正在唐军后阵观战。 身为王牌兵种,往日里一锤定音的VIP,却上不得战场,甚至因为前方旌旗招展、士卒阵列,连唐清两军厮杀都看不真切,只能安静做个吃瓜群众。 不过韦德也并没有什么惋惜的想法。本来嘛,参军入伍就是为了求个前程罢了。 大唐立国以来,屡战屡胜且损伤轻微,开疆拓土好不快活,大家伙自然都愿意往军营里钻,既有战利品可得又升迁飞快,何乐而不为? 然而,就像一战各国宣战时从贵族到平民的欣喜若狂一般,当想象中的摧枯拉朽变成战壕里无休止的烂仗时,当马克沁机枪一日之间把数万英伦绅士送去见上帝时,宣战时的民众有多狂热战后就有多沮丧。 所以当德军跨过马奇诺,法兰西男儿二话不说升起了白旗。 拼死抵抗的确能书写一段英勇诗歌,但代价却是法兰西的毁灭。 一战法国已经死掉了一代男人,再也死不起下一代了。 你还别看不起高卢鸡。人家可是付出了五百万的总伤亡,占全国人口的八分之一,其中绝大多数都是男性。 想想看,如果一场战争下来,中国七亿男人死伤近两个亿,二十岁到五十岁的青壮年半数或死或残,那全国人民是否还有这个心气去梅开二度? 英国绅士、高卢雄鸡如此,唐府兵、清八旗也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人,都有一样的小心思。 韦德出身京兆韦氏,家族能人辈出,名气最大的便是那个在高欢快乐城足足陪喜欢开大车的高王玩了两个月的站队达人、老狐狸韦孝宽。 京兆韦氏是赫赫有名的大族。早在西汉年间便已发迹,父子两丞相、三世三公、四世封侯,是当时关内着名大族。 实际上,不光京兆韦氏,很多门阀士族皆是在西汉逐渐兴盛起来。 汉代,尤其是武帝时,为了筹措军费,大力征收人头税。 这个税种不管你贫富如何,一视同仁。这就大大加大了贫富差距,使财富日益向少数人集中。 富贵人家们本身就拥有了足够的财富,又加上察举制带来的权力加成,还不浪的飞起。这还远远不是他们的巅峰时刻。 西汉亡,东汉立,借助豪强力量才能一统天下的大魔导师刘秀,政权刚稳定便发动光武度田,试图削弱这些大族,巩固中央政权。 结果如何众说纷纭,不过显然历经200年之东汉,士族豪强们的力量是进一步加强的,人口土地愈发集中,帝国的税基被侵蚀到极其危险的地步。 到了桓灵二帝,堂堂最高统治者只能靠公开卖官来解决财政危机,士大夫们对于皇帝不要脸面直接下场伸手捞钱的行为深恶痛绝,把二位大神抨击地无以复加,仿佛正是有这么两个大昏君才致使汉国衰亡。 明末的崇祯就不行了,始终端着脸面,要是有这两位的流氓气质,说不定也能多撑个一二十年。 汉帝依靠宦官与外戚作为自己权利的延伸,试图打击这些刺头,却最终失败。 宦官、外戚被一锅端,以袁氏两兄弟为代表,已经膨胀到极致的顶级士族开始谋求更近一步,最终却败在了倚重寒门的曹老板手中。 但即便是曹人妻也只是暂时压制士族罢了。 到了曹二代,为了完成称帝大业,不得不放出九品中正制这个大杀器,向门阀士族妥协。 得,以前举孝廉大家还要点FACE,有时候寒门也能进入仕途,这下子好了,彻底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了。 等到了司马家上位,本身就得国不正就更不敢跟士族们红脸了。 晋武帝司马炎大概是最弱势的开国皇帝了。 在这个中国第二次进入“世卿世禄制”的时代,尚武的风气也随之减弱。 商鞅变法,为了将"尚武"思想贯彻到社会中,便将军功与爵位、官职紧密联系起来。 这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所以人人愿意从军。 随着三国一统,社会再次稍安,纨绔子弟们的废柴在奢靡的社会风气中显露无疑。 世卿世禄制是个什么东西,管你什么歪瓜裂枣,都能继承爵位、官职,不存在任何淘汰机制。 时间长了,自然就是庸才废物充斥其间。 便是有些智力出众之人,也多放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