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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許殊是妥協了,但態度也比往常強硬了許多。
兩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只當是薛夫人今天對大兒子太失望,故而想磋磨磋磨兒子。
於媽媽看著薛煦州蒼白的臉,心疼不已,趕緊勸道:「大公子,夫人是你母親,還能害你不成?別跟夫人犟,惹夫人傷心了。你在外這幾年,夫人沒一天不掛念你的,每天都禮佛,只求菩薩保佑你平安,你回來卻惹得夫人傷心落淚,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這話勾起了薛煦州心裡的愧疚:「娘,是兒子不孝,讓你煩心了,兵符在這裡,這就交給母親保管。」
說著,他從身上掏出了還帶著體溫的兵符,遞給了許殊。
許殊接過,兵符是純銅打造,中間刻著一個氣勢磅礴的「薛」字,四周還纂刻著複雜的圖案和文字,以防假冒。
有了這東西就可以號令幾十萬薛家軍。不過薛煦州身為薛家長子,又在軍中打拼好幾年,威望資歷俱全,即便暫時拿走了兵符,想要奪走他薛家軍掌舵人的位置也很難。
過陣子他還是會將兵符拿回去,自己要不答應,薛家那些叔伯、舊部恐怕也會找上門來。要想將薛煦州踢出去,就得找個新的人出來頂替他的位置,取代他在薛家軍中的影響力。
許殊心裡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但前提是薛煦州不出來搗亂,所以他最好「病」一陣子,而現在就有一個讓他生病的大好契機!
收起兵符後,許殊就一副大發慈悲的口吻:「煦州,我們薛家最是守諾,你無緣無故悔婚,敗壞了祖宗積下的百年信譽,我讓你再跪一個時辰,服還是不服?」
第2章
天寒地凍,出去那麼一小會兒功夫,許殊的手腳都涼了,回到屋裡,丫鬟忙端來熱水給她泡腳,又奉上薑茶,她渾身才漸漸暖和起來。
於媽媽出去一趟見識到了寒風的威力,愈加擔心薛煦州,幾次想勸許殊,但見她臉色嚴肅,又不敢開口,只是搓著手眼神憂心忡忡地往外望。
許殊看在眼裡,明白於媽媽其實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於媽媽這個人,忠心是忠心,但從小跟薛夫人一塊兒長大,比誰都了解薛夫人,時間長了,自己怕是瞞不過她。既然她這麼擔心薛煦州,不如支開她,還能表現一下自己的慈母心,不然兒子生病,她不聞不問,可說不過去。
許殊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面上閃過一抹心疼,嘆氣道:「於媽媽,辛苦你跑一趟,去大公子院子裡盯著,讓丫鬟燒上熱水,準備好乾淨的衣服、軟和的吃食,再讓人去把大夫請來候著。」
一句都沒提兒子如何,卻將對兒子的關心和擔憂表現得明明白白,真真是一個生兒子氣卻又放不下兒子的慈母形象。
於媽媽感動不已,抹了一把眼淚:「夫人,老奴就知道你最心疼大公子了,老奴這就去,大公子一定明白你的苦心。」
許殊苦笑著搖頭:「別說了,好不容易把他盼回來了,結果他卻……哎,於媽媽,這幾天你在那邊盯著,照顧好他,別落下了病根。」
果然,夫人還是最疼大公子,真是打在兒身,疼在娘心。於媽媽又一連保證了幾句,叮囑丫鬟們照顧好夫人,這才冒著風雪匆匆走了。
支走了於媽媽,許殊放下茶盞,吩咐大丫鬟:「素雲,讓秦管事過來,我有事要吩咐他。」
「是,夫人!」素雲領命出去,不多時就回來復命了,「夫人,秦管事在外間候著了。」
許殊點頭,起身走到外間。
秦管事是個四十多歲的清瘦男人,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像個普普通通的帳房先生。瞧見許殊,他連忙站了起來,躬身行禮:「老奴拜見夫人!」
許殊揮揮手:「你們去外面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