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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婆子来开了门,瞧见这满满一车的东西,唏嘘道:“怎么送了这么多东西来。”
徐旺抹了把脑门子上的汗,喘着气说:“我跟三太太说好了,这次多送些,下次就不来了。我要带着我媳妇回乡下去探个亲。”
牛婆子唉声叹息,“还是住在府外头好啊,像我,这辈子就守着这旮旯了。”
两人过了几句话,平板车便咯吱咯吱朝着小院去了。
哑婆子来开了门,和着那丫鬟一起将车上的瓜果蔬菜运到厨房。剩下那袋百斤的大米,徐旺哽了哽喉咙,深吸口气,一把扛上肩头,到了厨房,使着力气,将一袋大米小心放到角落里。
都弄好,天已经放亮了。徐旺推着车去了花房,牛婆子见四处料理好,施施然回了自己的门房。
日上三竿,那袋大米突然动了动,然后哗啦一声,随着一柄匕首划开麻袋,蜷缩了好久的人长长地舒了口气……
☆、76。076 棋子软肋布局
苏可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被送出宫的,迷迷糊糊间听见车轮的声音,她试着发出声音,却被一块斗篷从头蒙到了尾。所有的记忆仅限于这些,再睁开眼时,后颈还僵僵地疼。敬王端来一碗药,说她受了风寒,先将药喝了,邵令航正在来的路上。
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喝了,之后永远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直到杜之落大吵大嚷地闯进来。
苏可身上无力,半撑着眼皮瞧她,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大惊失色。身边有个常来的老嬷嬷,支支吾吾和杜之落说着什么,苏可听不清楚,但看的出来,这个嬷嬷对杜之落很是忌惮。后来杜之落跳了脚,插着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然后也不知是喊了谁进来,那人提着她胳膊将她拽起来,然后搀扶着往外走。
后来才知道,这个人就是杜家的三爷。
没有了敬王的汤药,苏可在杜府缓了一天的时间就恢复了。只是身体尚可恢复,俗世里的大梦一场却迟迟不醒。
她,竟然死了。
“已经七八天了,我也是刚得着消息。”杜之落看了眼她三哥,复又对苏可说,“我想着你是不是和侯爷闹别扭了,故意想出这么个法子来逃走。本来只是想回来拆穿你的,没曾想你竟然全不知情。”她说着咬咬嘴唇,试探着问,“要我们通知侯爷吗?”
苏可愣愣的,不知是事情太过出人意料,还是汤药的药劲未散,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是,怎么死的?”苏可看向了杜家三爷。
杜三爷把玩着手里一枚经过加工的大铜钱,将打听来的事又重新简明扼要地同苏可又说了一遍,“你在宫里突然不见了,贵妃暗中查找无果,侯爷就托了禁军的人来找。后来得了消息,说初一那天宫里死了个宫女,悄悄拉出去处理了。侯爷找到了你染血的衣裳还有条金链子,又去问了猎户,相貌什么的倒是对得上,于是收了你的尸骨,确定了你的死讯。”
苏可哦了一声,愣了半晌仍旧傻傻的,“猎户?”
杜三爷道:“有的猎户养猎犬,穷凶极恶的那种,打小喂着死人肉长起来的。宫里三不五时就死个人,猎户就寻了这门路,专门找那些处理尸体的太监买死人。”说着,上下打量苏可的样貌,“像你这种细皮嫩肉,又是刚死不久的,猎户乐不得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杜之落用胳膊肘使劲顶了下杜三爷。
杜三爷倒是无所谓,“听说现在侯府的下人们都簪白花悼念你,侯爷更是抱着你的尸骨烂醉如泥,几日没出过门了。”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除夕那晚的温情还在,初一却已经“天人永隔”。
苏可几乎能想象出邵令航现今的样子,论起颓废,他这方面的本事无人可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