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页)
賈珠笑道:「也未必會去當和尚,珂兒就去看過那畫,他說那畫很邪門,不像是普通的美人圖。他當時打了自己兩個耳刮子,才清醒過來,兒子想著,若兒子真是看見了那畫,打自己三個耳刮子總該清醒過來了吧。」
賈母笑道:「胡鬧,哪有自己打自己的,珂小子瞎鬧,你可不能跟著。我看等那甄丫頭來了,我還得先清了場,才能請她過來說話,不然非叫你們這些猴兒迷了眼,迷了心,到時候不惦記著上樹,只惦記著跟著人家姑娘跑了。」
賈珠臉上一紅,道:「孫兒可不是那樣的人,何況孫兒就是過來告訴老太太,別和自導自演這齣戲的甄家走的太近的。。」
賈母笑道:「好孩子,你也看出來這事都是甄家自導自演出來的了?不過怎麼不能跟他家走的近了?」
賈珂道:「孫兒可沒看出來,都是珂兒的功勞,剛才我見到珂兒,就告訴他那畫中的少女是甄家三姑娘,他聽完以後,十分詫異,就說甄妃娘娘怕是在宮裡出事了。」
賈母雖早已猜到這點兒,但是她沒想到賈珂也會猜到,奇道:「怎麼說?」
賈珠便將賈珂為何質疑這畫不是單夫人隨意畫的而是甄家安排的,為何說甄家安排這一出是因為甄妃娘娘在宮裡處境堪憂無法走正常途徑獻美等猜測,一一照實陳說。
賈母臉色大變,臉上笑容如同被人抹掉,消失的乾乾淨淨,說道:「你弟弟說的沒錯。我還當他家是想著上趕子不成買賣,才買通人獻上了甄三姑娘的畫給皇上,只當是無意中瞧見了哪家的閨秀,無意中畫下了那閨秀的模樣,又是無意中碰巧發現了這張畫,覺得畫得很好,才送到御前。皇上年輕時候就是個好奇心重的,現在恐怕也是吃這套的。
但是這畫流傳民間,可就不一樣了,皇帝的女人、皇子的母親的畫像哪能任旁人把玩。何況影響這樣惡劣,怕是沒進宮,就得擔上禍水的名號了。奇怪!奇怪!甄家老夫人最謹慎不過的一個人,怎麼會讓家裡使這招?難道……」
第6章 河邊撿屍
作者有話要說:刪了賈府介紹那段,設定不會變,只是覺得這裡寫有點兒臃腫,所以放後面去了賈珠見賈母臉色越來越難看,卻始終不把這句話說完,只好問道:「老太太,難道什麼?「賈母沉吟道:」我就怕是有人預先知道了他家這打算,所以買通了你說的那個姓單的和程菱子,讓那姓單的把那畫送去畫展,讓那程菱子留著畫等大家看過了再送到御前。若真有這人,你說的那件臨摹了畫在大街小巷發賣的事,只怕這人也沒少出力。甚至那些去做和尚或者病倒的人里,只怕也有不少這人的手下,他可能還派人去誇大這人數。
你們小孩不懂那『禍水』的名頭有多害人,你說那妺喜,那妲己,那西施,那褒姒,那楊玉環,誰不知道她們都是難得一見的絕色佳人,但是她們眼下若活著,哪個皇帝敢把她們納入後宮,這不是公然宣稱自己要做那亡國昏君,要把江山拱手相讓給咱們那幾個惡鄰居嘛!甄丫頭還未入宮,先被冠上『禍水』的名頭,就怕最後,她皇宮進不成,尋常人家也嫁不得,只能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這裡賈珠聽了,心裡忽澆了一盆冷水似的。他沒見過那甄家姑娘,也正是因為這沒見過,在聽了賈珂述說她有多美以後,便在心裡自己描繪出個完美的影子來。
本來他聽了賈珂的分析,只覺得這影子也沾了俗氣,讓人不喜,可是如今聽了賈母的分析,覺得比賈珂分析的更絲絲入扣,合情合理,他心裡那完美的影子便一洗俗氣,添了兩分悲涼,不由含淚道:「那甄姐姐也太可憐了,老太太,咱們得救救她!」
王夫人冷眼瞧著賈珠此時的眼眶微紅,淚凝於睫,透過賈珠肖似其父的臉龐,恍惚間她又瞧見了三年前賈政抱著那妓|女的屍體跪在門前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