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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别的什么吗?什么圆融无碍!在我眼里,比亲密无间差得远!好吧,成熟吧,那是为告别所作的最好准备,那是生命的顶点,下面事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了,再见,2005的北京,我的感情曾深深随之震颤的地方,那巨大的城市,夜色中,已在滚滚红尘的席卷中懂得叹息了吧?
2006要做的
元旦这一天净发呆,想自己这一年应该怎么过。
我喜欢事前下一个决心,使自己坚定起来,然后就咬牙坚持下去,即使后来觉得错了,也把它完成了再说,誓愿这东西在我心里就是那种不许更改的东西——这个习惯实出于我对谎言的厌恶,如果没完成自己的决心,那就相当于对自己撒了一次谎,这种事我不知做了多少次,每一次都让我感到真正的失败。
我从小就相信自己对自己的要求,认为那才是真正的要求。叫我为难的是,我总是喜欢给自己提出一个高水准的要求,往往是要完成那个要求十分困难,面对那些困难,我总是挣扎不已。
拿一个极端的例子来讲,1998年,我看了一本中国版的《数学史》(照例是由很多人写成),认为那书太大路货,没有个性,就试图自己写一本。为此看了好几年的数学书,一个个夜晚就在我的阅读与演算中度过,但越看越觉得难写,一个普通的数学爱好者怎可写出如此重要的书?特别是数学思想方面,无论哪里写错了,都会影响读者的思路或是对于数学的正确理解,那么该怎么办呢?
而我阅读到的有关数学的想法却十分丰富,我有时赞同一种,过几天又觉得另一种更有远见,真不知选取哪一种为好。这种一个人悄悄的劳而无功的工作耗费了我很多时间与精力,效果却没有见到,但我当初下的决心直到今天也叫我念念不忘。
我相信,人们必须战胜物质才能获得尊严,这是我的信念,而对于描述物质,最可靠的语言莫过于数学。去年学习宗教,也叫我得到一种印象,即,宗教对于人类精神的控制有一些成果,但对于物质的控制却表现得相当的无力,而人本身,就是由物质组成,人身上的所有元素自然界全有,这叫我很难相信,对于物质缺乏了解,还可以有机会真的了解人——对于一个得病要死的人,告诉他快升天堂,还不如快把他的病治好,至于天堂的事儿,什么时候都来得及,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活着,而活着才有机会了解一切,而且活得越长机会就越多。这一点上,我觉得萧伯纳说得好,他认为人应该活到三百岁。
佛教思想叫我不喜欢的一点是,他们的目标就是最好不出生,如果不幸出生了,也最好快点离开这个星球,去西方极乐世界或是别的类似世界去修行,这种对于我们这个世界惊人的不满叫我很看不惯(如同穷人家的孩子对于穷家的厌恶)。它可说是一种智慧,却是一种移民智慧,怪不得印度宗教大师都借着传法往西方发达国家跑呢!
我认为我属于人类,属于地球,属于中国、北京,如有机会,我可去那些更好的世界(如果有的话)去看看,目的却是学习到好的东西带回地球来,而不是干脆设法尽快加入那些好的世界。这么势利的事儿我可能短暂地做到,而无法长久地做到,这是我的立场,很难更改,而对于我最大的安慰,不是去天堂,而是地球世界变得越来越好。
元旦这一天,我的思绪就是像上面说到的那样飘飞着,东想西想,午后的厦门阳光灿烂,我又去网球场看别人打球,头脑中仍不能停止对于新的一年的规划,一些想法越来越清楚,我最后把重点放到两件事上去:
第一件是锻炼身体,每天户外活动不能少于一小时,即使是在雪地里小跑儿,也要跑满这一小时。这是我十几年来最忽略的。以前认为吃好的喝好的,使自己成天处于舒服状态,身体自然差不了,实践表明,这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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