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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勸解的話還沒出口呢，就聽關無絕冷笑一聲：&ldo;沒出息的，你怕什麼?&rdo;

……就仿佛剛才叮囑說&ldo;不可恃寵而驕，不可失了規矩&rdo;的，和當下這位並不是同一個人。

第2章 式微(2)

令阿苦沒想到的是，那位燭火衛首領把頭那麼一低，思索了幾息，便釋然把身一側，讓出路來，&ldo;既然如此，護法請吧。屬下這就差人向教主稟報一句便是，諒也無甚大礙。&rdo;

&ldo;早該如此。&rdo;關無絕笑了一聲，&ldo;本護法先走一步，你等繼續守城。這幾日天氣寒冷，你等萬萬不可懈怠。&rdo;

說罷，他雙腿一夾馬腹，火紅的馬兒如箭似地竄了出去，立刻消失在黝黑的城門之前。

有著四面的城牆阻擋寒風，息風城內倒是暖和不少。城內大道平整，殿閣羅列，每隔十餘步便點著一柱火炬，顯得極為莊嚴。沿途的燭陰教眾，見到關無絕無一不低頭行禮。

&ldo;護法大人，方才的燭火衛怎麼……怎麼這般輕易地放我們進來了?&rdo;

直到現在，阿苦還有些無法相信他們就這麼輕輕鬆鬆地進了城。

這可是有著江湖上&ldo;難攻第一&rdo;之稱的燭陰教息風城，守城的可是燭陰教鬼門培養出來的燭火衛精英，竟真因著關無絕兩三句話，就隨便放了人進來了?

關無絕道：&ldo;因為他知道，如果不放我進城，我就會硬闖。他又打不過我，何必自討苦吃。&rdo;

這樣的理由自然無法讓阿苦接受，&ldo;可是……&rdo;

&ldo;蠢。&rdo;關無絕搖了搖頭，心說他帶回來這個小藥人，腦子也過於單純了些。

只不過換個角度想想，本就是準備放在教主身邊伺候的人，心思簡單些倒也好。這麼一想，他又覺出幾分滿意來，也難得地耐下性子，緩緩道：

&ldo;你以為息風城這幾丈高的城牆，駐紮於此的數百名燭火衛是做什麼的?他們防的是大批人馬的進犯，而不是一兩個高手的挑釁。教主對自家人仁慈的很，這些燭火衛擋不住的，從來不會叫他們白白賠了命去擋。&rdo;

阿苦發出似懂非懂的嘆聲。

&ldo;你還沒明白啊……&rdo;關無絕歪頭露出一點慵懶的微笑，束起的長髮尾梢隨著他的動作散落肩頭。他唇角那一點彎起的弧度，恰到好處地糅雜在兩側火炬的光亮與飄零的碎雪之間，恍惚如有蠱惑人心的美感。

&ldo;息風城與那凡俗城池可不一樣。凡間的城，守城的士兵是唯一的屏障，城破了，裡頭的老百姓就是待宰的羔羊;這息風城裡住著的可不是平頭百姓，且不說神功蓋世的教主，單說那鬼門中近百陰鬼、近千燭火衛，左右使者，兩大長老，那可都在城裡頭呢。&rdo;

&ldo;他們這邊放我進去，那邊就會立刻將此事通報教內。如果上頭的人覺著不妥，教中自會有人來捉拿你我。&rdo;

阿苦這才恍然，衷心感嘆道：&ldo;是這樣……總教果然不同，是阿苦太蠢笨了。&rdo;

方才關無絕只是隨口嘲諷了一句，這人反倒認真地檢討起來，語氣間全是小心翼翼的愧疚與惶恐。

關無絕斂眉掃了他一眼，嗓音低緩下來，在刺耳的風聲中多少顯得有點模糊不清：&ldo;倒也不全是。擅自歸教這事可大可小，燭火衛們輕易放行，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