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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為先進了書房,坐在書桌後,玉梅跟著進來,關上了房門。李家為面露慈祥之色,問道:&ldo;玉梅啊,你有防身用的手槍嗎?&rdo;
玉梅心裡一驚,但仍面呈天真調皮地說:&ldo;莫非李先生要送我一支嗎?&rdo;
&ldo;你還真是未卜先知,在下正有此意。&rdo;說著,李家為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支烏黑的白朗寧自動手槍放在桌子上,問道:&ldo;會用嗎?&rdo;
&ldo;會的,國外的人都有槍。&rdo;玉梅的回答總是滴水不漏。
&ldo;本來我是準備送給太太的,你先拿去用吧,有時候出門也用得上。&rdo;
&ldo;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會保護好少爺的。&rdo;玉梅明白,一方面,李家為是為了感謝自己給阿虎買了一些東西,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阿虎的安全著想。
回到自己房間,白玉梅一邊拆卸著那支全新的白朗寧手槍,一邊在想自己在更衣室取到的那張紙條,上面是用報紙上的字剪貼出來的一句話:&ldo;春臨大地百花艷,節至人間萬象新。&rdo;這是什麼意思呢?嚴斯亮不是說這是一個聯繫地址嗎?玉梅拿出一張白紙和一支鉛筆把這幾個漢字顛倒來顛倒去,反覆重新排序,也沒有一絲頭緒。無意間,玉梅將紙的反面對著自己,透著燈光,看到剪貼的報紙反面是幾個報紙的字:十六鋪碼頭船工。
她終於明白了,這個嚴斯亮還真是煞費苦心,找來這些報紙拼湊。十六鋪碼頭船工是地址,意思是十六鋪碼頭船工的宿舍區,而正面的那個春聯則應該是貼在這家大門上的。
按照這樣的思路,玉梅拍著一家貼著這樣一副春聯的木門。
&ldo;誰呀?&rdo;裡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門開了,一個穿著藍布褂的大嫂問道:&ldo;儂找啥人?&rdo;
&ldo;有個朋友叫阿拉到此地來幫伊尋親眷,伊生病了,來不了。&rdo;玉梅用同樣稔熟的上海話回答。
&ldo;伊叫啥名字?&rdo;
&ldo;屋裡廂講好伐拉?&rdo;
玉梅被引到客堂間裡,房子裡只有很簡單的擺設,是那種很普通的船工家庭。
&ldo;阿嫂,阿拉想和儂先生說兩句話。&rdo;料想嚴斯亮的這個聯繫人應該是這家的男主人,女主人未必知道詳情。
&ldo;伊還沒有回來。有什麼話儂達阿拉講一樣的啊。&rdo;
&ldo;噢,那阿拉等伊一會兒,儂不會趕阿拉走吧。&rdo;阿嫂笑笑沒說什麼。
倒是裡屋帘子一掀,走出來一個大漢說:&ldo;姑娘儂有啥話講吧。&rdo;
玉梅看了看大嫂,大漢對她努了努嘴,叫她迴避。
玉梅走近他,換了國語說道:&ldo;我朋友姓嚴,他叫我來找你的。&rdo;
大漢一怔,他在判斷玉梅的身份。玉梅掏出那張紙條,大漢還在猶豫,玉梅急切地說:&ldo;我一時沒有辦法證明我的身份,嚴斯亮最近和你聯繫了沒有,重慶方面有什麼指示,我要馬上知道。&rdo;
&ldo;你是重慶方面的?&rdo;玉梅點點頭,雖然無法證實眼前的這個人是否叛變,但是只有拼此一把了。
而大漢也面臨著和玉梅同樣的問題。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姐是自己人,還是日本間諜?沒聽嚴斯亮提起她啊,不過嚴斯亮好幾天沒和自己聯繫了,是叛敵了還是一時藏匿,而這個小姐是緊急之下才找到自己的嗎?
四
見大漢正在猶豫,玉梅反倒相信他是自己人,如果這裡已經是一個陷阱,他應該沒有猶豫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