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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房間裡有一個置物架,不太占地方,上面擺了幾冊畫集,然後就是報紙,有一小疊,被整整齊齊地放好。
李欲青的確不是會看報紙的那類人,但收集和對方相關的一切事物,是很多人都會有的小心思。
也不是每期都會出現霍庭易的名字,這是個概率事件,李欲青覺得自己像是在抽獎,中獎的時刻就是在報紙上看到對方名字的那一瞬間,然後他會有一天的好心情。
他的朋友不多,和大部分的人交情都不算深,於是他的快樂便來得很簡單,且多年不變。
除了畫畫時,其餘都來自同一個人,同一個名字。
李欲青坐在電腦前開始畫畫,儘管到截止日期還有幾天,但他不是那種最後才趕工的性格。等到頭髮干徹底,他仍然在想霍庭易。
他變得成熟好多,又感覺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
李欲青沒有辦法形容準確,一個人的語氣、神情、習慣,與少年時期的確會有差別,但又只是一種延伸,仍能見到曾經的影子,讓人覺得很熟悉。
於是李欲青的心情從未變動過。
因為霍庭易還和從前一樣耀眼。他仰仗著那束光,從以前到現在。
不是因為這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習慣,而是在不管什麼時候,李欲青總能被霍庭易吸引。一種天生的、無法克服的吸引力。
霍庭易就是這樣的存在——對於李欲青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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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咖啡館的老闆蔣昇聯繫李欲青,說有一位顧客把傘送回來了,還說會替他保管,等他有空的時候去取就行。
李欲青也不是每天都去咖啡館的,他只有在不忙的時候才會去,這取決於他的工作進度。
但是當天傍晚他就去取回來了,也順便把店裡的傘還回去。
蔣昇那時候正好在店裡,他比李欲青大幾歲,其實也是大李欲青好幾屆的一位學長。性格還不錯,跟李欲青關係也挺好。
他瞧出點端倪,便故意說:「只是一把傘而已,有什麼關係。」
李欲青對著那把傘反覆看了看,霍庭易將傘疊得很整齊,然後回答說:「不一樣的。」
因為是經過霍庭易之手的傘,李欲青能有幾個機會能讓霍庭易用自己的東西呢,所以他必須將傘拿回來,這很重要。
「你跟那人什麼關係?我怎麼不記得你有交新朋友。」
蔣昇當然知道李欲青的社交範圍很窄,他不太喜歡和別人交流,也不愛交新朋友,唯一的興趣是繪畫。那個人給蔣昇的印象也很深,有著一張好面孔,說話很禮貌也很客套,看著友好實際又很疏離,不適宜深交。
他沒想過把這兩人聯繫在一起,畢竟怎麼看怎麼不是一路人。
聽店員童汐說,李欲青那天倒是反常地和那人坐在一起談話,還主動借傘給人家。
這引發了蔣昇的好奇心。
「沒什麼關係。」李欲青很平常地陳述一個事實。
「糊弄我,」蔣昇一副把人看透的樣子,「想知道他來還傘的時候說什麼了嗎?」
「他說什麼了?」李欲青立刻就問。
蔣昇盯著李欲青的表情看了會兒,眯了下眼睛,一副瞭然的神態,「你這反應也太明顯了。」
李欲青垂著眼睛沒說話,蔣昇也沒繼續問,但他心裡有答案了。
起初的時候蔣昇並不知道李欲青有喜歡的人,他看李欲青總是孤零零的,好像也沒談過戀愛,想給他介紹女孩子認識認識,但都被李欲青拒絕了。
他說:「我有喜歡的人了,很喜歡。」
這是李欲青喝醉之後才坦白的,還挺能憋,蔣昇替他著急,讓他不要浪費大把的時間去暗戀一個人,這沒什麼意思,起碼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