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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順著他的眼睛,視線下移。就看廖星燃眼睛猛地瞪大,整個人就僵在那裡。過一會兒,他聲音止不住地發抖:「你,不要命了。」
沒什麼能比h市七八月的太陽更毒辣,早晨也一樣。吃過了飯,孟原野就把被子晾在陽台上,任由那太陽照著它。她站定,透過窗戶,盯著對面牆上,那一片綠得能讓人感到陣陣涼意的爬山虎看了很久。
轉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後面的廖星燃把她推進吊掛的被子,卷著她,唇就貼上她的脖子。被他吻過的地方,都是深紅的痕跡。
廖星燃不顧她的喘息,也不顧她剛開始微微的抗拒。她沒堅持了多久,就完全妥協,軟乎乎地貼著他,抱著他,由著他在她頸間放肆。
他每留下一個痕跡,就問她一次,「疼嗎?」
她胸口起伏,回答他:「疼。」
這樣,不知道廖星燃問了多少遍,她又回答了多少遍,終於,頂不住了,她說:「給我。」
「給你。原野,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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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去一些,孟原野把曬得暖烘烘的被子收回來,疊好,又開始收拾整個房間。她把何尋留在這兒的東西一件件擦過,然後有條不紊地擺整齊。
她把她的衣服,鞋子,都收好。她想,不管那丫頭什麼時候再來住,應該都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吧。這房子的桌子,地面,鏡子,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沒逃過她的眼和她手裡的抹布。
廖星燃把卡滿了灰的電風扇罩拆開,洗乾淨,安裝回去。他又打電話找來了維修的師傅,把衛生間和過道的燈修好。
斷掉的電線被連上了,不通電的插座這回也通電了。掉下來的,生鏽的鐵絲被換成了新的重新綁回去,角落裡的蜘蛛網不見了。沙發套被孟原野洗得嶄新,柔順劑是玫瑰味兒的。
收拾好了一切,窗外的太陽,正燒得火紅,往下墜。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靜靜走到柜子前,把香桶里的最後一支香取出來放進香爐里。廖星燃看見,她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兩個盒子,正放在那裡。
轉身叫,「燃哥。」又朝他勾了下手。
廖星燃走過去,孟原野給他一張很多年前的照片,「給你看,這是他們年輕的時候。」
廖星燃接過照片,看著,又聽她說:「不過挺奇怪,我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他們還在時候的模樣,看著這照片,也想不起來。」
廖星燃盯著照片,孟原野又說,「我們一會兒走吧,很多年了,也該讓他們睡個安穩的覺了。我一直藏著,像藏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藏著,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但我發現,現在不需要了。嗯,也或者是早就不需要了。
哪天呢?一個人跑出來的那一天?不知道。」
廖星燃攬過她,說:「我們這就出發。」
孟原野頭抵在廖星燃胸口,有些暗涌的情緒難言。她又忽然湊到他耳朵跟前,背對著菩薩像,悄悄跟他說:「阿姨那天晚上和我說,人上沒人,人上是不可知的神。至於神,祂也可能只愛祂自己。」說完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秘密,我們知道就好了。」廖星燃的手在她脖子上的痕跡摩挲,眼裡帶了些隱隱的笑意,沒說話。
孟原野找了一把小鐵鍬,下樓叫了一輛計程車。司機掐了煙,把最後一口朝窗戶外頭呼出去。轉頭問:「去哪兒啊?」
孟原野說:「哪兒沒人,就去哪兒。」
司機踩了一腳油門兒,「得嘞!剛放後備箱裡那個,鐵鍬?」
廖星燃點頭,「嗯。」
車開著,司機沒再說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車開進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荒地,在地平線上,好像是一片正閃著光的湖水,太陽像是要溺在那湖水裡似的,就留個頂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