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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操場打

球。」李麟不咸不淡說了這麼一句。

「哦，」姜杊挑眉，「所以你們是對我占了體育課這件事有意見？」

「……」李麟沉默半晌，冷哼一聲，「是的。」

「誒，其實也不是……」周晨也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李麟瞪了他一眼，他就識相閉上了嘴。

好吧，周晨也想。

「如果你們對三中的高三有一點了解，就應該知道，這節體育課是默認會被占的，而因為你們班語文成績奇差無比，我才想著讓你們多補一點占了過來。」姜杊冷靜道，「我知道你們的家庭情況好，不在乎也不需要高考，但你們不在乎不需要不代表其他同學不在乎不需要，至少班上大部分同學都是希望考一個好成績上一個好大學的。」

「你們做什麼我管不著，我說也說了，讓你們上課你們不上課，補課也不補課，女媧補天都沒這個能力帶你們，你們隨意吧，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言盡於此，姜杊看了他們一眼，「你們回去上晚自習吧。」

三人從辦公室出來，周晨也一路抓頭髮，腦瓜疼。

他們這兩次翹課只是因為跟三班那幾個原本約了籃球賽要打，也不是故意要翹課的啊。

「李麟，小姜老師的意思是不是就不管我們了？」周晨也有點慌。

「不管就不管唄，我們以後每周多一次體育課還不好？」吳炎笑嘻嘻。

李麟也笑了，「她不管我還挺好的，多自由，哈哈哈。」

周晨也看著他們兩個，慢慢地就落後一步，偷偷嘆了口氣。

可是……他就是小姜老師說的那部分學生啊。

他不像李麟家裡有錢，高中畢業就可以送出國，也不像吳炎那樣成績卡在本科線上，以後至少能混個學上。

他家境平平，雖說是做生意的，但也只是賺點小錢，遠沒有說把他送出國就送出國的能力。成績也一般，能有學上拿舊事祖墳冒青煙。

哎。

姜杊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尤其是在當老師之後，深知不能教好所有學生這一道理，或者殘忍一些，如鄭老師所說，到了高中這個階段，註定是要捨棄一些學生的。

周四上課的時候姜杊坦誠跟大家說了自己的想法，以及自己占了體育課這件事，並且表示，如果大家都覺得不對，她可以這節課不上語文。

她是個年輕老師，上課時幽默有趣，學進去的學生很容易就能跟得上，每次語文課不是念經一樣無趣，再加上年紀不大，學生們把她當半個朋友來看，對她也十分坦誠。

看反應，大部分同學都是同意的，於是這節課繼續，姜杊也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至於不願意的，愛學不學吧。

這麼一想，姜杊工作時都快樂了不少。

快樂持續到周六給周靜怡補完課，正好是下午四點，剛出周靜怡家門她就接到了秦鐫的電話。

她一邊跟他說話一邊下樓，到某一層的時候，正好碰到那個熟悉的老婆婆，手裡拎著一袋垃圾。

好吧，其實每周姜杊都會碰到這個老婆婆，像是算準了她下樓的時間一樣準時等在這裡，冷漠地讓她幫忙把垃圾帶下去。

每次都是滿滿一大袋。

對於一個獨居老人來說，這袋垃圾顯然是攢了幾天的量。

這是為了啥啊……

姜杊無奈，這次她更是直接把垃圾袋丟到她這邊，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電話那端的秦鐫都聽見了，問她發生了什麼。

姜杊只得把事情說了一遍，順便吐槽這個老婆婆沒禮貌。

秦鐫沉默半晌，問她：「是不是三樓的那個，3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