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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我自己吃……”梁田被吓得立马投降,几乎是抢过男人手里的碗,扭身到一边委委屈屈地吃了起来。
“我也要。”愈来愈低龄化的司源出其不意地探头过去,抢了梁田一勺粥,“咕噜”一声吞下去,又在梁田唇上留下个响吻才退开。还发出几声得逞的贼笑。
梁田双手抱碗,吸了一大口粥,结果当然是被烫得吞吐两难。梁田硬着头皮吞了下去,长舒一口气:一定是因为这粥,自己才会突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因为在药物副作用下昏睡了十多个小时,所以即使被司源做到全身脱力,梁田的精神还是很不错,暂时是睡不着了。想四处走动一下也是不可能司源的手臂扣着他的腰,力道刚刚好,既不会让他受力又让他逃脱不了。而且,司源闭上了眼睛,神态慢慢放松,俨然渐入睡梦的样子。
梁田轻轻转成侧身躺姿,伸长手扯来一本旅游杂志,慢慢翻着看书打发时间。
半小时过去了,厚厚的一本杂志翻完,梁田却是一点都不记得刚才看了什么内容。事实上,他根本就没看进一个字一块色彩。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后颈上了。
司源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梁田的后颈上。不似情动时的粗重灼热,舒缓中带着点绵长,却仿佛钻进了每一个毛孔,轻挑着梁田的每根神经。梁田有点瘙痒难忍,又不能用手抓抓或是逃离这个磨人的怀抱,忍得身体竟微微颤栗起来。心里,却是出奇的平静。
司源似乎是感觉到了梁田的颤栗。手臂把他搂紧了些。一条长腿也巴了上来,压得梁田一声闷哼。
望着漆黑的机窗,梁田开始数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飞机是要去哪里啊?好像飞了很久很久了……五只羊……开学旅行……十一只羊,十二只羊,十三只羊……大学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三十八只羊,三十九只羊,四只羊……自己突然冒出来,不知道同学们会怎么想……十七只羊,十八只羊……五十九只羊,六只羊,七只羊……还有那什么行为守则……肚子好饿……九只羊……
如此心绪不宁,反反复复数着那混乱的羊群,梁田是越数越糊涂,越数越睡不着。等到他终于数到九十九只羊的时候,窗外渐渐亮了起来。层层叠叠的云层被朝阳染上了绚丽漂亮的色彩,像是各种口味的棉花糖(看这孩子饿的)。
早已躺得全身酸麻的梁田冒险轻轻溜出熟睡的男人的怀抱,走到窗边,果然看到一轮磅礴的红日,灿烂的光闪着人的眼睛。梁田眯着眼睛赞叹:真美啊
梁田还没叹完,身后一个怀抱把他拥住,往后拖拖拖,最后又倒在了沙发床上。司源用头蹭蹭梁田,双手双脚紧紧地巴住他,就又美美地睡了过去。人型抱枕梁田同志望着越来越亮的窗外,一脸无奈。
司源是被梁田肚子饿的声音叫醒的。貌似这“咕噜”声已经成了他的专属闹铃了。
梁田有点脸红却很理直气壮:谁让你一定要我“陪谁”?况且,数绵羊很需要体力的!
乘司源去洗漱,梁田匆匆吃了点水果饼干就说吃饱了,企图逃避飞机餐点。司源这回倒是很好说话,没用什么特殊手段逼他就范。
临近中午的时候,飞机终于抵达目的地,稳稳降落在西南太平洋中心的一个小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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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舱门,梁田就被海岛特有的白花花透明度极高的阳光闪得眯起眼,微微有点眩晕,也就没发现自己是被司源牵着手走下梯子的。
“欢迎少爷回岛!”
管家戈巴是斐济的“土著”,身上有着鲜明的澳大利亚人种(也称棕色人种)的特征:肤色浓黑,头发曲卷,身材细长。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妻子玛姬,身材稍显发福,长相在黑人里算是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