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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我也没有办法,你爸去世了,赔偿金也没有一分,我现在又没有工作,跟你们住在一起只能增加你的负担。妈妈这样净身出户和人家结婚,说话没有底气啊……”
苏禾依然低着头,眼眶酸痛,请柬上的字模糊成一片,嗓子像卡了一块酸硬的石头,生疼生疼的。他努力的深呼吸两口气,等视线重新清晰了以后抬起头来:“我知道了。”
苏锦华嗫嚅着:“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我先走了。”
苏禾两手背在身后,默默点头。
苏锦华眼中一点点的期盼尘归尘土归土,她想他到底还是没有叫她一声妈妈。
自从她的丈夫去世以后,儿子好像就没有再开口叫过她妈妈。
知道苏禾一直在怪她,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的丈夫绝对不会去多加那一个月的班,也不会因为矿难死在井下。苏禾能一直上学,他的成绩好,一定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将来有一个好工作,娶妻生子,和满眼看她不起的那个留学归来的孩子一样有出息。
婚礼的事情她跟那家人请求过,结果还是如此,她已经四十多岁了,年轻时再漂亮也经不住岁月的打磨,能找到这样一个归宿很不容易,她存几分私心为自己,知道唯一的儿子受委屈也无能为力……
苏禾最后挺起胸膛看着他的母亲从他面前走远,把她眼中的期望和失望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可他再怎么说服自己他都喊不出口。
父亲的事情他一直都告诉自己没有人会预料到,等他终于能回到以前的样子的时候,母亲告诉他她可能要再婚了,然后搬了出去,现在要他以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去参加她的婚礼,他都快不认得她了。
请柬已经被他在背后攥的不成样子,苏禾蹲在地上,将它按在地面上铺展开,用手一点点的把褶皱捋开,红色的请柬,烫金的字体,上面突然多了两滴水滴,苏禾把它们擦下去,却越擦越多,脸上有什么痒痒的,用手去抓,冰凉一片……
初五破五,父亲在的时候,这个时候该放鞭炮了吧。
悲喜交加的新年(2)
正月初十,M市下了整个冬天最大的一场雪。
凌晨时分,临近城郊的街道上仅有的几家店铺已经打烊,远处居民区有一两扇窗透着光亮,寂静无声,空中的雪花在金黄色的路灯灯光下飘飞,折射出五色斑斓。
街角处一个垃圾箱旁边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放大得十分清晰,听的人汗毛倒立。仔细看,是一只辨不清毛色的小猫在寻找一处可以挡雪避风的地方过夜。
一个年轻人站在垃圾箱不远处,一动不动,从脚下踩得雪的深度来看,已经站了有一阵了。
流浪猫也发现了这个人,把身子缩成一团,努力想钻到一个很小的纸盒子里面去,盒子太小,屁股总是露在外面,流浪猫一遍一遍的退出来,钻进去,再退出来,再钻进去……
那人看了半天,抬步走到垃圾箱旁边,伸手将来不及把自己完全退出来逃跑的流浪猫捉住,不顾它四爪乱蹬,尖声喵喵直叫,直接抱进怀里,苦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笨?进不去就是进不去了,再怎么努力也一样啊。”
流浪猫挣扎了一阵子,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怀抱要比刚才的纸盒子暖和多了,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人家的怀里打起了瞌睡。
那人又笑道:“没心没肺,这点也比我强。”
一人一猫在寂静的雪夜里竟然和谐的像一幅水墨画。
龙曜轩开着车无意间车窗外的一瞥,正好把这幅水墨画看在眼里。
身体先于思想行动,他一脚刹车踩下去,又倒回一段路,仔细看才确定自己没花眼。
下车快步走到那人身边,低声道:“苏禾,你大半夜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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