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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問他：&ldo;你怎麼來了？&rdo;她打了電話告訴他，她會來接小楊鋼放學。

他道：&ldo;經過附近，順路過來帶你們一程。&rdo;

到校門口，沈晏清帶小楊鋼去小賣部買零食，把車鑰匙扔給程隱，&ldo;你先上車。&rdo;

程隱翻了個白眼，早說過正餐前不要讓小孩吃零食，他又忘了。

不過還是沒攔著，任他們去。

沈晏清抱著小楊鋼去買糖，小楊鋼不大開心，摟著他的脖子悶悶說：&ldo;我的畫被撕掉了。&rdo;

&ldo;嗯？沒事，回去再畫一張。&rdo;沈晏清說，&ldo;我們去買新的水彩筆。&rdo;

小楊鋼抿著唇點頭，又說：&ldo;我畫了好久。畫了程姐姐，我，和你……&rdo;

沈晏清眉一挑，還沒說話，他又道，&ldo;還有容哥哥。&rdo;

&ldo;……&rdo;沈晏清默了一會兒，說，&ldo;以後畫畫，不用畫那麼多人。&rdo;

小楊鋼抬眸，&ldo;那畫幾個？&rdo;

&ldo;三個。&rdo;

他認真想了一會兒，掰著手指算：&ldo;你，和程姐姐……和容哥哥？&rdo;

沈晏清徹底沒話說，&ldo;只能選兩個你最喜歡的，你選誰？&rdo;

這個問題不是一般的為難人，小楊鋼糾結許久，艱難做出決定：&ldo;程姐姐，和……&rdo;抿了抿，抬起小手指在沈晏清臉頰上輕輕戳了一下，&ldo;你。&rdo;

沈晏清微微揚唇，捏了捏他的臉，&ldo;我們三個就夠了，再多了你的紙也畫不下。記住了沒？&rdo;

小楊鋼點頭。

到小賣部門口，沈晏清放下他，給他一張紙幣讓他自己去挑零食。幾次帶他買東西都是這樣，付錢找零，讓他自己算數。

沈晏清站在樹旁抽菸。隔著兩三米距離，櫃檯前小楊鋼為選同一樣東西不同顏色猶豫，兩手拿起來揚了揚給他看。他夾著煙，指了指左邊那個。

背著書包的小身影在小賣部里穿梭，蹬蹬蹬步子靈敏矯捷。

這個年紀的小孩似乎都這樣。

薄煙從指間飄起，沈晏清靜靜看著小楊鋼，眉目被煙氣氤氳籠住，顯得有些朦。

有的時候會想，如果遺憾和錯失沒有那麼多……

他和程隱也已經有結果。

晨起有人打領結，夜歸有人解紐扣，每一天萬家燈火亮起的時候，踩著晚霞而回，開門有撲鼻飯菜香氣迎接。

或許孩子乖巧，或許頑皮，也總有貼心的時候，會撲過來抱著腿，在身邊軟軟糯糯撒撒嬌。

在這另一種可能中，他們過著所有平凡，也不平凡的生活。

。

吃完晚飯，沈晏清領著洗完澡的小楊鋼回房間哄他睡覺。

故事沒講完人已經安然入睡，沈晏清給他掖好背角，放輕腳步出去。

程隱不在客廳，廚房裡也不見人影，碗筷都洗乾淨了，餐桌卻只擦到一半。

沈晏清去她房前，門是關著的，抬手輕叩兩下，擰開門把一推，提起的腳剛踏進去一步，頓住。

程隱盤腿坐在地上，背對著他兩手抬著正給頭髮綁團。

‐‐上身不著寸縷，背部光裸。

左邊地上扔著兩件衣服，一件髒了，沾上一大塊醬汁，顏色深重，一件大概是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