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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蘊如閱信後心便直直地沉了下去,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上回接近謝幼卿獲得的喜運已經失靈,新一輪的煞氣變本加厲地來了,她要去找謝幼卿並繼續接近他,不然情況會越來越不妙。
境澤酒樓的掌柜沒給她報信,說明謝幼卿沒來,沈蘊如只得打起精神去了王老先生那,結果也沒等到謝幼卿。
見不到謝幼卿可如何是好呢,那麼她只有到先帝賜給他的那座皇城根下的宅邸門口,也許才能見到了他了,如今只要能見到他,他的冷嘲熱諷都會讓她覺得無比動聽悅耳。
臣子一般五更天便到衙門應卯,謝幼卿是帝師,給皇帝講學的時候是在上書房當差,小皇帝上課應該是辰八時左右,謝幼卿若住在皇城根下,那麼應該是卯六時以後才會出門。
但沈蘊如心裡有些著急,第二天她不到五更便起來了,洗漱穿戴完畢,走出侯府的西角門的時候,天色還朦朦朧朧的。
也不知是不是未睡好的緣故,她總覺得頭有些暈暈沉沉的,正欲上馬車,卻見門口的台階下躺著一隻孤零零的小布偶,布偶是面朝地背朝上的,沈蘊如看了幾眼,忍不住將它拾起,翻過來一看,卻是十分駭人。
布偶的面上七竅流血,身上寫了一行血字:拾此布偶者三日內必死。
更駭人的是這布偶的面容與沈蘊如有五六分相似。
沈蘊如啊地尖叫,急忙把布偶扔了,跳進了馬車裡捂著心口喘氣。花糕警覺地朝四面看了一眼,沒立馬跟著上馬車,而是讓沈蘊如的一個心腹家丁阿乘把那個布偶撿起來先揣在兜里。
這一驚又非同小可,沈蘊如失魂落魄,身上一陣虛軟,還未等馬車發動,她竟暈了過去。
花糕急得不行,忙讓桂糖去請了常來侯府行走的王太醫過來診治。
王太醫來了,診了脈之後說沈蘊如是受驚過度所致,且這段時日憂慮傷脾,精神倦怠,受驚之後承受不住方致昏迷。應當呆在家中好好休息,保持心情舒暢,不要再添憂慮煩惱便可好。
沈蘊如直到傍晚才悠悠轉醒,她意識一清明,便想到那個流血的布偶和「三日內必死」的血字。
這幾天內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她這是被誰詛咒了還是撞邪了?若是詛咒的話誰要用這般陰毒的手段咒她死?她想不出背後那個人。若是撞邪,那就更可怕了,她真的活不過三天了?
謝幼卿既然能化她的煞氣,那麼應該也能驅邪氣。沈蘊如的心恐懼不安又迷茫無措,唯有想起謝幼卿這個名字她才能感覺到還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和力量。
夜晚,花糕和桂糖在沈蘊如的床榻邊設了一張外床陪她睡,朝露和晚霞則在外間守著上夜。
沈蘊如遲遲無法入睡,點了沈蘊儀送來的安神香才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她其實睡得不甚踏實,睡至半夜,隱約感到有人闖進了她的房間,接著她被人抬起裝進了一個布袋子裡,她明明意識清醒了卻睜不開眼睛,手腳也無法動彈,更無法呼喊救命。
她就這樣被人抬著走了好久,也不知到了何處,她被人從布袋裡拉出來,放到了冰冷的地面。
四周了無人聲,冷風颳在樹梢和地面響起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陰陰地吁嘆,沈蘊如毛骨悚然,把她弄到這兒來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難道,真應了布偶上的那句讖言,她今夜會死在這裡?
沈蘊如又怕又絕望,拼命地想醒過來卻感覺渾身像被壓住了一般周身動彈不得,如同夢魘時一樣。她穿著單薄的寢衣,冷風灌進她的脖頸和四肢,砭肌裂骨,還帶來一股潮濕的氣味,像是被放在了湖岸邊。
就這麼躺了半柱香的時間,以為快要凍死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由遠而近地傳來腳步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