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3 页)
原溪離開已經倆天,同在一個城市不那麼遙遠的距離,了無音訊。哲順提著酒瓶,在她身旁欄杆上坐下。
&ldo;乾杯,紋身姑娘。&rdo;
她看了一眼倆鬢雜亂濃黑,頂著亂發的哲順,深深呼吸著他身上來自某個女人身上的濃香,不皺眉頭,也不捂住鼻子。
她說&ldo;哲順,回去。陳青等你。&rdo;
哲順憤怒起來,將酒瓶摔碎在磚石路中&ldo;你這個狂妄自大,可憐骯髒的女人。&rdo;
&ldo;所以,哲順,回去。&rdo;
哲順安靜下來,在欄杆上坐下,頭枕在紋身姑娘肩上。
&ldo;我不愛她。&rdo;
&ldo;不是的,我在婚禮上祝福過你們,你的笑如我在他身旁的樣子。&rdo;
&ldo;我又怎麼懂得,愛一個人來自眨眼之間呢?&rdo;
紋身姑娘看到橋頭的男人,他正晃悠悠著走,與哲順類似。這時,原溪在他心中突然淡了幾分,她回憶到那些重複回憶的記憶,橋頭的男人,身旁的哲順都在告訴她:世界裡沒有這樣一份永恆的愛情。她在做夢一般將自己與原溪放在未來的生活里去的時候,不確定自己面對這個美麗的世界是否真的能如此時般深愛原溪。也毫無勇氣相信,回來之後的原溪,終於懂得她才是他想要的愛情,從此便只能愛著她一個人。她想,自我堅持的愛情之中,是否攜帶著因為被丟棄的不甘與憤怒呢?
她記得張愛玲說&ldo;之於女人,愛情的意義,就是被愛。&rdo;她往內心深處挖掘,查探自己是否有關於被愛的偏執,似乎有又似沒有。她不能贊同,她想,應該是&ldo;之於人,愛情的意義,就是被愛。&rdo;女人如此,原溪這個男人也如此。
所有人都渴求被愛,而不再願意努力摯愛唯一一人。大抵就是世界願看到我們如此,信任世界的大流,不再信任自己的內心。只願被一個不那麼厭惡的人深愛,卻不再敢認真深愛一個願愛之人。
那麼愛情呢?已經逝去。
多麼偉大的悲傷。
人總要尋求將自己放在快樂里的。而愛情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生活磨掉新鮮感。新鮮感,大抵是愛情擁有的唯一美麗,它一旦失去,我們便感到不快樂,得重啟一份新鮮快樂的愛情,並不是喜新厭舊,並不是迷失在美麗的世界之中,只是心的自由不是嗎?
多麼壯闊的行徑軌跡,類同偉大長征。
哲順說&ldo;至少我應該為自己追逐一次。&rdo;
夜晚裡,吹起風,星空像掛在頭頂的名族服飾,晶瑩搖動著風鈴一般的掛飾,叮叮噹噹。紋身姑娘才將原溪在心中放淡幾分,對她的愛情不那麼確定的時候,癮又在距離發作,原溪離開倆天,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了無音訊。
她小心翼翼的,期待著發出消息&ldo;幹嘛呢?&rdo;
半個小時後,原溪回復&ldo;剛才在路上,正好到達住所。&rdo;
他在空閒里,這個消息使處在癮中的她像是得到滿足,幾乎忍不住歡呼&ldo;接著幹嘛呢?&rdo;
原溪久久沒有回覆,她心中焦慮起來。他答應她記得她在意的禮節,現在看來,仍然不能遵守。像是離去以後,便沒有停留在這個城市之中。她試探說&ldo;大忙人?&rdo;
紋身姑娘匆匆走進小屋裡,她需要把自己藏起來,藏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壓制身上的癮。哲順醉著,搖晃著走,攔住她拉門帘的手。
他說&ldo;我也是男人,放下尊嚴於驕傲,放棄妻子與家庭,至少,你應該偶爾擔憂我會不會喝醉之後,凍死在橋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