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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分明才說過,你厭惡我,不因為原溪。&rdo;
&ldo;可此刻多了一分懼怕呢!&rdo;
&ldo;難道我能以無視陳青的溫柔為基點,同樣無視你的高貴與熾烈嗎?&rdo;
紋身姑娘對哲順的態度冷漠牽強,竟是用另一個男人當模子套下來。哲順的溫暖轉眼冰冷,同樣用一個女人當模子套下來,會是怎樣的結果呢?他明了,紋身姑娘仍舊只是這樣的紋身姑娘,紋身姑娘眼中的哲順仍舊類似於那個在時光里正往後走的人,走到某個時刻,牆上時鐘敲響,他變成了哲順,一個叫原溪的哲順。近乎與被另一個男人崇拜,追逐,臨摹的幻覺,哲順感到委屈。她的確時時像道幽暗深淵,也時時是只單獨輕快的鳥。突然柔和說&ldo;餓了嗎?還有剩菜,熱熱能吃。或者煮碗面?&rdo;哲順便不再委屈,情緒停留在肚皮里,餓了。其實不餓,腦海中還裝著許多烈酒呢!這種狀態里的人對食物沒有本能渴求的。哲順卻當自己餓了很久,飢腸轆轆。回答&ldo;剩菜多嗎?都準備吧!&rdo;一桌重熱的剩菜,一碗新鮮的麵條,紋身姑娘起身準備,哲順等著,異常急迫。他在某一個瞬間想到陳青,同樣深深的夜,一碗煮得發白的麵條。先有了思想上的防備,承認紋身姑娘煮東西,都是美味的。他如此想,默默看一圈小屋,是的,隱隱有一種溫暖的家的味道。這是有明確差別的,哲順認為與陳青構成的家庭是幸福的,但有被迫受困於婚姻形式的無奈感,而此刻則不同,與紋身姑娘一同在夜深的房子裡,是心自由追求,本能渴望的沒有束縛,無論壓抑灑脫,都是快樂。
紋身姑娘,使他為難。不可觸碰,欲罷不能。從相見那時總在重複上演這粗淺輪迴。
哲順吃得少,紋身姑娘反而吃下很多。吃完,她推開門,雪停了,雲漸散,正對小屋的天空,有一顆最明亮的星光。寒風擠進來,攜帶幾片雪花落在桌子上,又不見。
&ldo;該休息了,回去吧!衣服我替你暖過,你繼續穿著,回去記得換洗。味道仍在的。&rdo;紋身姑娘讓哲順離開,黎明眼看快要出現,方才才吃完一頓飯,她便困了,打個呵欠。
&ldo;這會兒,我回不去。你睡好,我天亮再離開。&rdo;
&ldo;那可不能,王家奶奶得了夜遊症,常往橋頭夜遊著,讓我把你從雪地里拉起來,可不讓我留你。她近來精神恍惚,大概在橋頭看到你,當成老頭子,我到橋頭時,她正捧著你的臉流淚呢!你確定是個優雅的男人,我同是個單獨的女人,白日裡可不能讓你這樣走出去,鄰里人見了會追問我,可煩了。再說,老太婆誤以為你是活著的老頭子,我可不能與她爭搶。這就去吧!你該在陳青身旁,不再這個城市,何況留在名典小屋。&rdo;
&ldo;我不走。&rdo;
紋身姑娘又深深打個呵欠,走進雪地里。橋頭有燈光,她仍舊只作一團看不清楚的黑影。
&ldo;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名字。&rdo;
&ldo;紋身姑娘。&rdo;
哲順往橋頭走,紋身姑娘鎖了門。他看到天空星光退散,黎明有了影蹤。卻不知道天明後會是晴天,或者仍是雪日。就像他不知道紋身姑娘的名字,就不能區別她與那些陌生的女人的不同之處。睡過半日,哲順醒來後再來到小屋,白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小河裡河水漲了高度,幾乎淹沒欄杆下零落的花草。磚石路上濕漉漉的,蒸發最後水汽,地面四處揚起白霧,天空卻蔚藍清澈。紋身姑娘正替客人紋身,哲順走進小屋與她打招呼&ldo;你忙,我一旁呆著。&rdo;這樣說話便不打擾她,也讓她不能有趕走自己的理由,順帶她的客人能相信,他是她的朋友。客人是個孩子,紋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