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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七爺詫異,「竟有這事,那遺囑在哪?」
羅醫生煞有介事地挑挑眉:「森哥既然是秘密立下遺囑,自然不會輕易給人知道。遺囑的內容是什麼,我也不敢妄自揣測。但有一個人,跟在森哥身邊幾十年,他說的話,想必諸位一定不會懷疑。」
話音落地,重重擊掌三聲,隨之有個人影從門口悄然走入。所有目光齊齊聞聲望去——竟是權叔。
七爺對他倒很客氣:「阿權,羅醫生說阿森曾經立下遺囑,可有此事?」
權叔禮貌欠身致意,又對羅醫生微微點頭,不緊不慢開口道:「先生確實想要立下遺囑,曾經不止一次與伯格律師商議此事……」
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溢上羅醫生嘴角。
「但很遺憾,還沒完成就遭遇了毒手。先生生前對我說過他的打算,財產與收藏平均分配給一對子女,至於接班人選,則屬意雷堂主。」
羅醫生的笑意還沒完全綻開,便驟然僵在了臉上,如同被人打個一巴掌般,目瞪口呆。他憤然叫了聲:「阿權!」意欲起身對峙,卻被羅嘯聲及時扯住袖口,拉了回來。
羅醫生完全沒料到權叔會臨陣反水,在此之前,他一向深信這人已經處於自己掌控之中了,絕想不到竟會連其親生女兒的性命都可以不顧。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也只好惹人笑柄地自相矛盾了:「胡說!雷霆與他非親非故,不過是個黃毛小子,何德何能繼承大位?反而嘯聲,既是丁爺女婿,又多少年為幫會殫精竭力,理應由他出面主持大局才對!」
角落裡窸窸窣窣聲漸起,雖沒人敢明目張胆大肆嘲笑,卻都將羅家二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可憐行徑看在了眼裡。羅嘯聲遞了個眼色給崔放,崔放不情不願地插話道:「我也算是從小跟著森哥的,他的脾氣我了解,向來最是謹慎老到,斷然不會輕易認定某人。」
幾派人的議論聲愈加嘈雜起來,幾乎演變成激烈爭吵。而雷霆則一直置身事外,自得其樂地擺弄著手中煙盒。
七爺將茶杯重重扣在桌上,高聲何止眾人:「諸位!諸位!權叔一面之詞,自然不足聽信。既然大家各執己見,我倒有個建議,如今這世界,處處講究民主,社團也斷不能搞什麼一言堂。索性咱們投票選舉一個臨時話事人出來,由他暫代丁爺管理社團,如果其在位其間表現良好,那麼等到丁爺大仇得報之日,就由這位臨時話事人正式繼任會長,如何?」見沒人表態,轉頭詢問九爺,「老九,你怎麼看?」
為了笑珍的事,九爺寢食難安,短短几日已消瘦不少,對社團生意更是全無心思:「哼,我年紀大了,也沒兒子,更不想再出山爭什麼風頭。一切就聽七哥的吧。」如今雷霆已被他視為了眼中釘,但想來羅嘯聲也不見得有多清白,索性兩頭都不支持。
外面車子上的丁冉見九爺沒有為了仇恨故意壓制雷霆,長長舒了一口氣。想到笑珍十之八九已不在人世了,又不免生出幾分傷感。
刀刀看透他的心思,想拍拍肩膀加以安慰,卻被丁冉嫌棄地擋開:「手乾淨嗎?」
刀師爺無奈望天:「唉,世間的姦夫淫夫們果然都是一生下來就配好的。從前我不理解高高在上的丁少為什麼會喜歡土到掉渣的雷老闆,如今更難理解不可一世的雷堂主為什麼能容忍孤僻古怪的丁少爺,還好你們二位湊成了一對,不用出去禍害其他人了。」
低頭重新盯緊屏幕,畫面中羅醫生倚老賣老道:「論聲望資歷,怎麼說都是嘯聲……」
細爺第一個表示不服:「七哥九哥不爭,是事業做得大,胃口填滿了。我卻不能不爭……」
崔放繼續添油加醋:「羅家兩代人為社團鞠躬盡瘁,嘯聲世侄當得起這個位置……」
七爺望向雷霆,雷霆笑嘻嘻一攤手:「我聽憑各位爺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