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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會不會淹死了。」
一點紅眉心劇跳,厲聲道:「你不去救她,卻在這裡說風涼話?」
張三搖頭道:「她不下命令我沒法救——誒你!」
一點紅人已飛掠到碎冰處,在跳下去的前一刻,一隻慘紅如蘿蔔般僵硬的手破冰而出,一點紅正要去拉,卻見林默從水裡探出頭,用盡畢生力氣喊道:「張三——」
一點紅的手僵住。
張三人也已僵住。
「你用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的能力救我們上去!」
謝天謝地不用跳江,張三連衣服都顧不上穿,立刻撿起劍,「看劍!」
三道人影光速掠出,齊刷刷跪在岸邊。
張三:「嘖,好神奇。」
馬車就停在岸邊,趕車的小伙子搓著手在地上來回跳,一會看看張三,一會看看一點紅,道:「你們都認識?」
「認識。」張三道
「不認識。」一點紅道,他目光簡直比天還要冷,看著張三道:「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張三在馬車邊蜷成了一個球,上下牙一塊打戰,吸溜著鼻涕,一個我字抖了好幾個音。
趕車小哥替他答道:「他是林姑娘在路上碰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這麼怕冷還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碰見我們,早在路邊凍死了。」說著,往車裡探頭探腦,「他們倆怎麼換衣服換那麼久?是不是死了?」
一點紅冷聲道:「死了最好。」
話音剛落,陸小鳳裹著棉被從車裡探出頭,他的臉色簡直比鬼還難看,「先上車,去市集,她發燒了。」
趕車小哥一怔,「這鬼地方還有市集?」
……
林默在做夢,夢中她回到了少女時代回到了那個低矮的農村小院,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奶奶在灶里燒苞米杆,鐵鍋里是她最愛的酸菜燉排骨,白騰騰的熱氣飄得滿屋子。
她趴在堂屋炕上寫作業,腿上還蓋著小花被。
那時候她還在上高中,快高考了,因為報志願的事跟父母產生了些微分歧,她喜歡音樂,想報考本省的音樂學院,父母則想讓她到遠一點的地方鍛鍊一下,當老師,圖一個穩定,她不敢跟父母對著幹,又實在壓抑難受,就跑到奶奶家,刷題發泄。
爺爺奶奶向來順著她,見她來了也不說話,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問清原委之後,當即打了電話罵過去:「默默愛考什麼大學就讓她考!孩子有出息,有大學念就行,你們跟著瞎摻和什麼?」
林默一邊寫作業,一邊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她知道,只要她想,她就一定能如願,因為她從小就是個飽受全家溺愛,打個噴嚏都有一群人的緊張的孩子。
只要她想,只要她堅持,長輩也好,父母也好,最終都會依她的。
可即便如此,她在填志願時還是選擇了北師大,只因為不想叫父母失望。
夢回考場,她緊張得冷汗直流,文綜大題每個字都好像長了小翅膀,在她眼前亂飛,越看越模糊,到最後竟一個字都不認識了。
她覺得渴,渴的要命。
「默默,默默?」陸小鳳端著藥過來,手放在她額頭上,「好點了嗎?你一直在哭。」
林默迷迷糊糊坐起來,抽噎道:「老師,我准考證找不到了嗚嗚嗚嗚。」
「准……考證?」陸小鳳強撐著笑道:「你是不是燒糊塗了?來,先喝藥。」
不說還好,一說林默哭得更厲害了:「我不考了,我不想考試了,題太難了嗚嗚嗚,太難了,我不會,我一道題都不會做,我可能考不上北師大了嗚嗚嗚嗚。」
陸小鳳忙道:「你考上了,你考上了!你只是做噩夢了,來,先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