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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方瑜給她指了指。

望著她走進廚房收拾自己吃過的碗筷，夏方瑜也是有些意想不到，早就知道這個孩子叛逆不好管教，現在好像和她印象中的大不一樣，還挺讓她刮目相看的。

洗完碗出來的程恩星站在客廳問，「晚上我能出去嗎？」

其實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她都是要出去的，這樣問一下只是出於禮貌，畢竟自己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不過前提是得注意安全。」夏方瑜回答。

程恩星自信地咧嘴比了個大大的ok，「這就不用擔心了，我有我的一幫朋友呢，我進屋收拾收拾就出去了。」

說完程恩星進了臥室里，先趕緊給李可欣發了個自己的地址，接著打開行李箱翻出了自己的化妝盒來，對著鏡子給自己塗塗抹抹，平日裡去學校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胆，頂多就是畫個眉塗個唇膏，再不濟打個底。

現在終於沒人能夠管她了，獲得自由的感覺真是棒，程恩星的化妝技術已經十分嫻熟，藝考以及外出培訓的那陣子幾乎每天都會化妝，差不多十分鐘左右，鏡子裡的女孩猶如完全變了一個模樣，顯得愈發的成熟五官也愈發的精緻，塗起大紅的嘴唇，再將自己的長髮卷一卷，妥妥的港風少女。

再換了身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成熟的吊帶裙挎上包後，程恩星打算出門了，此時候夏方瑜已經將客廳收拾得整潔，看見她出來時的模樣也是震驚了一跳。

程恩星怔在那裡，隨意撩撥了下自己的長捲髮，自信美麗一笑，「夏老師，我這樣打扮沒什麼問題吧？」

言語間似乎存在著一絲挑/逗和刻意。

夏方瑜也愣了愣，慢了半拍回答她，「你已經畢業了，怎麼穿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

那就好，程恩星在心裡無比得意，尤其是想起當初自己被教導主任帶去強制性的換長裙背校紀校規……忽然覺得有些解氣。

「那我出去了！」程恩星再次咧嘴一笑，俏麗的面龐上透著滿滿的自信。

夏方瑜目視著她出門，門口傳來關門聲，屋子裡又重新回歸了一個人的寂靜，忽然深吐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長達十年的獨居生活就要由此終了，屋子裡忽然多了個人住一時間還滿不適應的。

（手機鈴聲）

放在桌面上的手機一邊震動一邊響鈴，這麼晚打電話來，夏方瑜都能猜到是誰。

走上前去伸手撿起了手機來，動作不急不慢，來電人顯示「母親」二字。

夏方瑜接聽電話順勢拿起放在了耳旁，輕輕喚了聲，「媽。」

「下班回家了吧？」電話那頭的老婦人聲音慈藹。

「晚飯都吃了。」夏方瑜回答。

「你看你這學校的工作也完成了，該考慮考慮人生大事了吧。」

夏方瑜頗為無奈地蹙眉，「媽，我……」

對方打斷她的話，「你什麼你，你今年都三十了，虛歲該三十一了吧，咱們院裡的跟你一起長大的那幫姑娘們有的都懷二胎了，我跟你爸何年何月才能盼到抱孫子啊。」

夏方瑜抬手扶額，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家長的催婚，自從她過了二十五以後，幾乎年年都躲不過，尤其是前陣子剛過了三十，催婚催育的勢頭愈發猛烈，壓得她喘不來氣。

「我晚上還有資料要整理完交給學校，媽改天再聊啊。」夏方瑜匆忙說完快速掛斷了電話，隨即又深吐了口氣。

「喂，小魚，小魚！喂，餵……」

「這怕是已經掛了吧。」身旁傳來一位老先生的話，正是夏方瑜的父親夏明輝，退休的大學教授。

許婧迷茫地拿下電話來研究撥弄，恍然大悟說，「難怪我說這怎麼突然沒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