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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潑發現自己安下心來。在這之前,他時刻都在擔心帳篷會被撕開,並且某種無法想像的恐怖會撲向他們。現在,只有蕭瑟的風聲從遠處山上傳來。他感覺自己正在控制不住地發抖,而他的顫抖與氣溫毫無關係,因為他們小小的隔熱帳篷非常舒適溫暖。
接著,傳來一個熟悉‐‐實際上可以說是友好‐‐的聲音。是空罐頭盒砸在石頭上發出的金屬聲,這多少緩解了一點緊張氣氛。終於,哈潑發現自己可以講話,或至少可以悄悄講話了。
&ldo;它發現了我們的食物盒。也許它現在要離開了。&rdo;
仿佛回答似的,傳來一聲低沉有力的咆哮,似乎是在發泄憤怒和失望,然後又傳來一聲擊打聲和罐頭盒子互相碰撞滾遠的聲音。哈撥突然想起所有的食物都放在帳篷里,外面只有丟棄的空盒子。想到這兒他高興不起來了。他希望,像一些迷信的部落人一樣,他們事先已經留出了一份祭品,供應山裡的神靈鬼怪。
後來發生的事則是太突然,太出乎意料,他完全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他聽見混戰打鬥的聲音,好像什麼東西被摔倒在岩石上;然後傳來熟悉的電流的嗚嗚聲;接著是驚恐的哼叫聲。
再後來,是令人心悸的尖叫,叫聲充滿憤怒和挫敗,隨即迅速轉向驚駭,並且以越來越快的速度開始減弱,直至完全沒入蒼茫的夜空。
這種消逝的聲音觸發了哈潑腦海中的一段記憶。曾有一次他看了一場20世紀初期關於飛行歷史的電影,片中表現人工操縱飛艇起飛的一個場景十分恐怖。幾個地面工作人員拉住飛艇系留繩的時間稍長了幾秒鐘,飛艇就把他們拖上了天空,他們懸吊在飛艇下面無助地掙扎。接著,他們抓不住了,一個一個地掉到地面上來。
哈潑等待著聽遠處什麼東西落下發出的聲音,可什麼也沒聽見。於是他意識到博士一遍又一遍說過的那句話:&ldo;我把那兩台升空器捆在了一起。我把那兩台升空器捆在了一起。&rdo;
即使有這件事煩擾他,他不再驚慌失措了。相反,他有了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
現在距喜馬拉雅山黎明來臨尚有好幾個小時,他不願去知道徘徊在他們帳篷外的是什麼。
一架高山救援直升飛機,在傍晚時分俯衝到峽谷來,駕駛員是位多疑的錫克人,他以為整件事情是個精心設計的玩笑。當飛機在紛飛的雪片中著陸時,埃爾溫博士一隻胳膊撐著帳篷,另一隻胳膊在狂亂地揮舞。
當他認出這位跛足的科學家時,這位直升飛機駕駛員竟產生了一種近乎迷信的敬畏感。看來報告一定是真實的,埃爾溫不可能以別的任何方式到達這裡。因此這意味著一切飛進來越過這些地球高峰的東西都是‐‐從此刻起,和牛車一樣地老套過時。
&ldo;感謝上帝你發現了我們,&rdo;博士說著,流露出衷心的感謝,&ldo;你怎麼這麼快就趕到了?&rdo;
&ldo;你們可以感謝雷達搜索網絡,還有軌道中間站的望遠鏡。我們本可以早點到達這裡的,可是開始我們以為是一場騙局。&rdo;
&ldo;我不理解。&rdo;
&ldo;博士,如果有人報告說一頭精疲力蠍的喜馬拉雅山雪豹被一根根皮帶和一堆盒子纏繞住了‐‐而地點卻在海拔9000英尺的高度,你會怎麼說?&rdo;
在帳篷裡面,喬治&iddot;哈潑不顧疼痛大笑不止。博士伸進腦袋焦急地問道:&ldo;怎麼回事?&rdo;
&ldo;沒什麼‐‐唉唷。可我在想我們怎樣才能把那頭可憐的野獸弄下山去,而不致成為我們飛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