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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安乖乖答著,起身倒水給五爺爺喝。
再從武館出來時,天空砸下來的不是雨點,而是雪花。起了風,溫度隨著雪花掉落而驟降。街上行人稀少,安安踏著地上的雪花奔跑著,一刻也不想耽擱。
她要回去,回去見她的男孩兒。這是她此刻唯一的念頭,無比強烈。
第34章 堅定
安安回到賓館後,只有高一那個和陸風一個班的男同學還留在賓館裡。這個期中考試後陸風口裡的怪人,確實有點奇怪,要麼讀書,要麼睡覺,幾乎不說話。來的這幾天,安安和他只是見面點下頭的交道。
但此刻安安已經顧不上許多,她給楊老師和陸風分別寫了留言條,托他交給他們。一個人裝好行李,最快速度到了火車站,買了回縣城的火車票。
火車經過的地方,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著,時大時小。火車不停地過著隧道,天色忽的暗下來,漆黑一片,須臾,又重新亮起來。安安在黑暗和光線的交錯里,回想著五爺爺和她說的那些話。
他說:「安安啊,既然你來了,爺爺想和你說說,你願意聽嗎?」
見安安點頭,他給她講了章家明的故事。
陳叔並是不像章家明說的那樣,因為是他爸爸的朋友,所以才一直照顧他。恰恰相反,他們成為朋友,是因為五歲的章家明。那年,他一個人在家,父母一如平常的外出未歸。他習慣了一個人在家,在那個還不應該習慣的小小年紀。那天家裡停了一天的電,他沒辦法熱飯,傍晚時拿了大人留的錢,摸索著下了樓,想找地方吃飯。
也是冬天,很冷,他卻穿得很少,沒找到吃飯的地方已經迷了路。就是這個時候遇見了陳叔,他人好,帶著他吃了飯,報了警,在派出所見到了章家明的爸爸。
此後他們成了朋友。武館的開張,章家明的爸爸幫了不少忙。
兩年後,章家明上了小學,學校就在武館附近。他喜歡去武館,每天放學都去。家裡要麼沒人,要麼是父母無休止的爭吵。日子久了,陳叔拿他當兒子,教他練功,輔導他寫作業。陳叔習武出身,人正直卻也嚴厲。練功這件事上,章家明沒少吃苦,直到他被磨平了貪玩的性子。
按五爺爺說的,章家明的小時候,從沒缺過錢,但缺家。他會在得知爸爸、媽媽回家時,興沖沖的跑回家,而後很快又回到武館。問他,只說喜歡在武館待著。武館固然好,但畢竟不是家。但他把那裡當成了家,一住就是好多年。
中考時他的成績不錯,市里一所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也是他媽媽和他談去縣城高中住宿借讀的那天。
他沒說什麼,默然接受。
對他來說,家是個幾近虛無的概念,但卻捨不得武館。陳叔安慰他說:「好男兒四海為家,出去鍛鍊鍛鍊也好。」
他就是這樣,離開了順城。
一年後的暑假,他回順城後,依然是住在武館。五爺爺說:「安安啊,家明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總是很懂事,不吵不鬧,很少像個孩子。只有這個假期,我們都看出他不開心。功課不做,功也不練,不外出,不聯繫朋友,甚至時常不吃飯,每天窩在武館裡。陳叔找他聊他不聊,急得吼他,他也無動於衷。直到陳叔說要找他爸媽,他才拒絕說要出去散心,走了一周多。
一周後的事情,五爺爺是流著淚說的。
那是他從開始講這些時就一直忍著的眼淚。
「世事無常啊,安安」,他說。
「你陳叔說,等那小子回來,他還得和他好好聊聊,要是還那么半死不活的,就狠狠揍他一頓。」
「可惜啊,他再也揍不到了。他在去買器材的路上出了車禍,人就那麼走了。」
安安聽這些時,感覺到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