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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學校里,所有人都認識我,可是並不是什麼好的名聲,而是「那個肥仔」】
【污衊我,說我偷東西,有狐臭,隨地大小便……真的好痛苦】
【有時候想想,不如就這樣消失掉好了,又覺得對不起爸爸媽媽】
【真的好痛苦】
好痛苦。
真的好痛苦。
一連複述了幾遍這句話。
因為直播間彈幕的字數限制和花里胡哨的字體顏色,看上去就像是什麼文藝青年的非主流中二發言。
但周與然一字一句都念了出來。
她沒有覺得羞恥,她讀得很認真。
作為一個演員,作為一個天賦異稟又經歷過實踐學習和鍛鍊的演員,周與然的台詞功底非常好。
其中最受路導讚賞的就是她念台詞時的代入感和感染力。每一句話,都能讀到觀眾的心裡。
【天哪……】
【他們的爸爸媽媽都不會教的嗎?還是壓根就沒媽?】
【艹我要忍不住爆粗口了】
【都21世紀了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傻逼,是出生的時候腦功能沒發育好嗎?】
【噢,小可憐】
【是哪個學校啊?滬市的嗎?我幫你報警!】
【一整個就是大無語,這種渣滓真的不要浪費社會資源了好吧】
【學校老師都不管的嗎?!!!】
彈幕的活躍度一下就起來了,直播間的觀眾義憤填膺,恨不得此刻就上去手撕敗類。
有的時候,其實周與然也很奇怪。
怎麼網絡上全是控訴霸凌和反對霸凌的人,認為這是最腦殘最沒有素質也最幼稚最無聊的行為,仿佛全世界人民都已經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可是現實生活中,受害者依舊比比皆是。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斟酌措辭。
直到沙發處阿寶的焦灼已經透過空氣傳到她的感知範圍內,她才開了口:「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也很想幫助你。但想了想,好像又無能為力。」
「我與你的經歷還不太一樣,你是在校園這個環境裡受到的傷害,而且應該算是被職場霸凌。它沒有限定的空間範圍,卻又摻雜了許多利益糾紛,所以我的逃避和抗爭經驗,似乎並不能推薦給你。」
「但如果你願意聽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周與然頓了頓:「首先,先看看能不能向外部求助。比如跟老師和父母反映一下,如果他們上心的話,或許會主動去跟施害方溝通並採取一些方式來保護你。但我會覺得,轉學才是最好的方式。」
「因為就算他們的霸凌行為被制止,你們依然朝夕相處在同一個環境裡,他們和周圍同學的態度不會輕易改變,你也依然要承受相同甚至更大的精神壓力。所以不如逃離那個環境,等過了許多年長大後,再去治癒曾經的那個自己。」
「如果老師和家長都不在意你的訴求,甚至認為是你的問題,要你忍耐,那你就……忍耐吧。」
她垂下眼眸,「先不顧一切地,歇斯底里地,不懼生死地去反抗他們,豁出去了讓他們害怕,然後默默忍耐抗爭的所有後果。」
「比如被冷暴力,被人用更異樣的眼光看待,被人傳更難聽的流言,但總之,他們不敢直接來騷擾和侵犯你了,你就自己一個人呆著。咬著牙讀書,非常努力,拼命努力,靠自己離開這個環境。然後長大,許多年後平靜了心情,再慢慢嘗試著去治癒過去的自己。」
……
說完,女生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對不起啊,好像都是老生常談,但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提什麼建議,只能讓你先努力長大。」
「因為從我的視角里,似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