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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間,百姓們與李恪擦肩而過,以往在他眼中習慣的場景,今時今日卻大為不同。
姜不語雖然是個文盲,書讀的不大好,抄個家還得借調了獨孤默過來把關,但李恪跟她在京里轉悠了半個月,顛覆了他前十幾年對京城的所有認知。
珍寶閣開業的頭一日,李恪從皇帝那兒討了兩壇宮中的好酒,坐著馬車親自前往姜府,預備與姜侯慶賀,他還派人去刑部送信,請獨孤默前來共飲。
工部正派人修繕京中的定北侯府,姜不語還未搬進新居,李恪的馬車停在姜家門前,見得這普通的小宅子,心下也暗暗佩服姜氏風骨——剛剛跟著抄過兩回重臣之家,他內心感慨尤為真切,連帶著對姜侯的好感也從谷底一躍攀升之山頂。
親衛上前去拍門,守門的老僕聽說是六皇子,一面讓小廝入內通傳,一面請他進來:「家主剛剛回來,殿下請進。」
姜家院子狹小,內院的響動外面都聽得到,只聽得孩童的歡呼聲,從前面客院蹦出來個玉雪可愛的童兒,笑聲清脆可愛,遠遠便嚷嚷著:「二爹爹回來了?」到得近前仰頭看時,又呆住了:「你不是二爹爹!」又奇道:「你是誰?」
童兒身後跟過來的黎傑遙遙向他行禮,那是姜侯貼身親衛。
李恪低頭,與小童視線相接,頓時驚立當場:「你……你又是誰?」
小童似乎有些不高興:「是我先問你的!」他的神情與姜侯不講理的模樣有幾分相似,但五官卻酷似獨孤默。
李恪腦中冒出一個荒謬的念頭——姜侯不會是對阿默始亂終棄,生了個兒子吧?
他太過了解二人,姜侯出了名的浪蕩,而獨孤默凡事認真負責,對感情也不例外,始亂終棄這種事情跟他沾不上邊。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李恪。」六皇子來了興趣,見小童揚著小脖子太過吃力,便蹲下來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小童一本正經的學著大人見禮:「我叫姜麟,你可以叫我麟哥兒。」
李恪聯想到獨孤默對姜侯言聽計從的樣子,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未婚生子,於大淵許多世家貴女來說都是不可思議之事,但放在姜侯身上竟不覺得奇怪,大約是姜侯從來縱情任性,出格的事情做的太多,也不差這一樁,竟被他視作平常。
姜不語從外面回來,剛泡個熱水澡,便有下人來傳話,六皇子來了。她只得匆忙起身收拾,濕著頭髮迎出來,發現李恪抱著麟哥兒進來,小傢伙向她伸手:「爹爹——」在李恪震驚的眼神之下,她習慣性的接過兒子抱在懷中。
「爹爹?」李恪原還想著麟哥兒嘴裡的爹爹定然是獨孤默,沒想到姜侯女扮男裝就算了,還無恥的給孩子當爹,頓時為獨孤默打抱不平:「那獨孤默呢?」
身後腳步聲響起,麟哥兒喚道:「二爹爹——」
李恪轉頭才發現,原來是獨孤默過來了,他似乎來的比較急,見到李恪再望一眼姜侯懷裡的麟哥兒,小傢伙不懂看人臉色,伸手嚷嚷:「二爹爹抱抱。」
獨孤默從姜侯懷中自然的接過孩子,神情無比坦然,好像已經做過無數次這種事情,麟哥兒也與他很親昵,小聲跟他嘀咕:「二爹爹怎麼才來?小灰好幾天不吃飯,太爺爺在給它治病。二爹爹,小灰不會死吧?「
李恪:「……」
「你們——」六皇子殿下都有些結巴了:「二爹爹?」他小心求證:「阿默,這是你們的兒子?」
獨孤默毫不遲疑的點頭:「是我與姜侯的兒子。」
李恪終於明白獨孤默所說,嘲笑他未開竅,讓他先娶正妃之語暗含深意。可笑他當時天真,竟覺得他與獨孤默都是光棍,誰料得到獨孤默未娶妻不假,但他可不是光棍,雖然未曾成親,但與姜侯感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