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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璟渾噩地過了不知道多少時日。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天可以活,舌頭被拔去,手腳被鐵鏈束縛,他沒辦法自裁。
地牢里的老鼠開始啃食著他的血肉,他興許染上過鼠疫,但是又莫名其妙地恢復,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逼著他親眼看著那人登上龍椅君臨天下。
有一天,他的眼前闖入了一個明艷身影。
熟悉又陌生。
這人的身形他是熟悉的,但是無比嬌艷的顏色,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人的身上。
來人攬起著衣裙跨入地牢,抬頭望見齊璟的一瞬間,淚水決堤。
他似乎又很害怕有人看見他哭,連忙擦乾了眼淚,跑到齊璟面前,手指掃過齊璟髒污的臉頰,看著他渾濁的眼睛。
他說:「成或者敗,我都陪你。」
長時間心如死灰的齊璟,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剎仿佛被人擊潰了心裡最後一道防線。齊璟從夢中猛然驚醒。
這個噩夢重複了很多年。
噩夢止於最後那人模糊不清的聲音和面容。
……成或者敗,我都陪你?
齊璟召見過解夢的星官,星官只告訴他「不吉」二字。齊璟也知道不吉,比星官知道的更透徹,一國之君夢見自己被別人如此踐踏,這要是件吉利的事兒,那還真就見鬼了!他也讓御醫診過脈,開過治夢魘的藥,也都無濟於事。
只要一閉眼,就能看見火光沖天的勤政殿。
要想避免噩夢,只能不睡覺,可是人又不能不睡覺。
齊璟的頭愈發地疼,心口發堵,喘不上氣。他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才開口把黃德全叫進來。
黃德全的手裡端著一碗黑黢黢的湯藥,掀開帘子遞到齊璟手邊,又命人點燃安神的薰香。
黃德全小聲問道:「聖上又夢魘了?」
齊璟不說話,端穩手中的藥碗屏住氣息,正準備喝下苦澀的藥。
他手邊的被子忽然蠕動了幾下。
齊璟一愣,一個毛糰子瞬間從被子裡躥出來,一下子撞上了他的小腹。齊璟手一抖,手中的藥碗摔到地上,裡面的湯藥自然也灑了一地。
小毛團好像也撞懵了,貼著他的小腹轉了好幾圈,被齊璟一把捏住,舉到了眼前。
小貓緊緊閉著眼睛,雪白的爪子往空中撓了幾下,後知後覺地緩緩睜開雙眼,對上了一雙陰鬱至極的眼睛。
齊璟手裡的毛糰子打了個哆嗦。
天黑了。
蘇遺秋蜷在貓窩裡面,睡不著覺。
沒辦法,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根本不困,他強迫自己閉眼睡覺,閉了一會兒又睜開了,在窩裡打了個滾,好奇地環視著四周。
狗皇帝沒把他交給虐貓怪,也沒把他還給飯票,而是把他扣在了勤政殿。
蘇遺秋躡手躡腳地從貓窩裡出來,在勤政殿轉了一圈,還跳上龍椅,坐直了身板,享受了片刻當皇帝的快感。
好吧,其實並沒什麼意思。
蘇遺秋自娛自樂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了。
狗東西呢?
狗東西應該在睡覺吧?
蘇遺秋肆無忌憚地在勤政殿溜達著,從後門跳出了勤政殿,繞過重重看守的侍衛,邁著小碎步,藏在宮人寬大的衣擺下,鑽進了一間屋子。
唔……好香……
跟狗皇帝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蘇遺秋暢快地吸了幾口,貼著牆根繼續往裡走,忽然撞上了一堵矮牆。
這是一個和他一樣高的台階,一共有三階,蘇遺秋笨拙地跳了上去,才發現台階的上面是一層軟軟的被褥。
比他的貓窩還軟。
蘇遺秋歡快地撲到上面打滾,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