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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没日没夜的训练加以掩饰内心的忐忑。我痛恨自己那麻木的信任里竟有一丝怀疑的腌臜,我痛恨自己不能说服自己完全的信任她。我渴望她能找到戏,戏班能坚持下去。那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的和她的,但我却信不过自己。徐红仍在组织那些莺莺燕燕的舞蹈和歌曲演出,大家对新鲜玩意的劲头还没过去,每天仍有不少人前来观看。热闹喧嚣与冷落凄清,成为了现实和内心最强烈的对比。到第七日的时候,她终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她进门的第一句话是:“我赢了。”脸上蒙着灰,衣服脏不啦叽的,但神采奕奕,叫嚣着属于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这不可能。”徐红震惊地否决。
她得意地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红纸,炫耀似的在徐红面前晃了一圈,道:“我就是怕你不相信,特意叫那老板给我写了邀请函。虽然简陋了点,不过白纸黑字,不对,红字黑字可是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不相信,尽可以拿去看。”
徐红嗖地一声抢过那张纸,匆匆地查看了一遍,脸色苍白。
丁永昌已经略显病态了,他的两颊凹陷,颧骨突出,眼睛深陷在眼眶里,但一点都不妨碍他眼里喜悦的光芒。他问道:“怎么回事?”
她有些羞赧:“其实这回真的算我好彩,刚好那镇上有个工厂老板开新工厂,又碰上他老来得子,儿子满月,双喜临门,怎能不大肆庆祝一番?他还给了双倍的包银。”毓敏秀匆忙从她那个小包里拿出一封红包交给丁永昌,“他还怕我们嫌远,不去,先给了一部分定金呢。”她简直是全胜而回。所有的等待和冷落都有了双倍的回报。所有人都为她的胜利展开了笑颜。就连丁建军也受这气氛的影响,脸上漾着笑意,但碍于徐红,没有说话。
丁建业谄媚道:“二嫂,你真能干。”
徐红把邀请函折好,递回给毓敏秀,阴阳怪气地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能干啊!”
毓敏秀笑着,口中连连说着“过奖过奖”。
真正干实事有本事的人从不用理会他人嘴皮上耍威。然而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若没有半斤八两,连环计中计,谁也不会无知的自找麻烦。徐红嗤一声,缓步走到王玉桂的身旁,嗖了嗖嗓子,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才说道:“阿母,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王玉桂问。
“我怀孕了。前段时间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我怀孕这头三个月胎位不稳,容易滑胎,叫我不要做剧烈运动,还叫我过段时间再去医院复查一次,算算时间,这几天就到了。我们家建军要陪我去一趟。”
毓敏秀又被将军了。如今就算她收到演出邀请,但徐红一个小旦带走一个小生,剩下丁建业一个小丑,她就算再厉害的将军也打不赢这没有士兵的仗。她想不明白何时与徐红建立起这么大的敌对关系,难道只是因为她赞同了丁永昌的说法吗?
王玉桂是听出来了,她看着徐红平坦的肚子说道:“怀孕了是好事。几个月了?”她套近乎。
“差不多三个月了,医生说目前最危险,也最关键。”徐红不买账。
“听医生的话没错,好好休息是应该的,但戏班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做戏的人从来都是走南闯北的演出,也不比城里那些查某娇气,你看我怀了几个还不都是好好的。你就跟着戏班走,有人替你的时候就尽量不要上场了。你看这样行吗?”她用近乎低声下气的语气商量。
徐红还是不买账:“阿母,你知道建军不小了,我也不年轻了,我们这么多年这才是头一胎,说怎么我也要好好对待。戏少一场多一场,没多大关系,但孩子少了这一个,难不保下一个就不知道怎么时候了。”
她说得言辞切切,一场戏确实比不得一个孩子重要,王玉桂怜惜地看着毓敏秀,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