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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重新邁步去走廊等他。
會議室位於走廊盡頭,蜜色橘黃在天邊深淺不一暈染開來,透過大大的玻璃窗,大方鋪陳著暖色調。
像剛經歷完一場大考,這會兒的心情反倒平靜了。我半垂著頭,雙手抱臂來回踱步,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發出噔噔聲,一下、一下、又一下……在略顯空曠的走廊迴響。
不知多少下的時候,我的視線里多了一雙皮鞋,光潔鋥亮。
&ldo;抱歉,久等了。&rdo;
我盯著暖色調里那淡漠疏離的笑容,心在緩緩下沉。回過神時掩飾地轉眸瞥一眼壁鍾‐‐兩分鐘,不久。
可,心真的是久違了。
六年。
歲月斂去了鋒芒外露的囂張,沉澱了溫潤如玉。離景向晨公司不遠的一家咖啡廳,裝修得溫馨雅致,空氣中瀰漫著馥郁的咖啡香。他很紳士地幫我拉了椅子,幫我叫了咖啡,最後還幫我付了帳,舉手投足讓人如沐春風,卻讓我覺得他離我很遠。
☆、劉藝言
如果說之前會議室的劉藝言是普通的同事,那麼咖啡廳里的劉藝言,於景向晨而言就是普通的同學。
透過窗子,夕陽灑下的淡淡光暈里,我們&ldo;相談甚歡&rdo;地聊了很多,我告訴他我後來去了北京c大‐‐我承認&ldo;北京&rdo;兩個字咬得那麼一點點重,可我看到他的表情並無二致,依舊淡淡的,含著疏離的笑。
他的經歷聽起來很簡單,英國四年大學畢業,就來到了這家公司。
兩個人不約而同都沒有談感情的事。我的感情如何,他還會不會想知道,我無從得知;他的感情如何,我很想知道,但他的淡笑,讓我無從開口。
雖然他對我大不如以前,言談舉止也常常讓我退縮,我也不知道他有無女友,有沒有結婚,但景向晨時隔六年的再次出現,依然讓我很開心,很開心。
同事說我突然有了靈魂,說有了靈魂的美女更沒有別人的活路了。
我很配合地笑了一下,像是更驚呆了她。
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已經三天了,他沒有聯繫我,我是不是應該主動聯繫他?
記得那天我邁步去走廊等他時,隱約聽到他旁邊的外國同事語帶隨意地問了一句,girlfriend?
而他似乎頓了一下,才答:no,classate。
第一次感覺學英文真的有用。classate,在高中英文要求的詞彙里,我聽懂了,是‐‐同學。
我很慶幸。真的。慶幸他沒有說:沒誰,路人甲。
當然路人甲用英文怎麼說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
三天後的我,趴在下班後的床上,就這麼被一連串紛亂思緒纏繞著,眼睛怔盯著手機里的那一串號碼,卻遲遲沒有勇氣……
心像是飄在雲朵上,軟綿綿的不著力。
手機屏幕因長時間不操作又暗了,我無意識地重複解鎖的動作,存了三天已經被我盯了三十次的手機號碼再次亮起來‐‐聯繫方式還是我先開口問他要的,想起這個,我又退縮了三分。
那天的最後,下了景向晨送我歸住處的車子,我走了兩步,終又折回去。
&ldo;方便留個電話嗎?&rdo;我問。一如高一那次。
駕駛座里一手靠著落下的車窗,另一隻手輕輕搭在方向盤上,並未急著發動車子的他,聞言微微偏過臉望向我,眸光微閃,依舊不帶多少情緒。
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