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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益：&ldo;聽廠里的人說的。&rdo;

秦峰轉向他：&ldo;少聽廠里那些人胡咧咧。&rdo;

顧小二鬆了一口氣，明知故問：&ldo;不是嗎?&rdo;

秦峰朝東邊看去，&ldo;她那條老命不值得你去工讀學校。&rdo;

顧小二一點不意外他這樣說，&ldo;我知道了。&rdo;奪走鐵跑到牆根下，朝土牆上使勁拍一下。

隔壁傳來重物落地聲。

顧小二忍不住咧嘴笑了。

秦峰露出笑意。

轉向他姐夫，秦峰嘴角得笑意蕩然無存，&ldo;我剛才只聽到一半，說說具體因為什麼吧。&rdo;

秦老漢：&ldo;我說吧。&rdo;

從村頭見到女婿開始說起，一直說到秦峰迴來。

秦峰看著他姐：&ldo;我教你賣蛋糕麵包還賣錯了?&rdo;

秦穎下意識搖頭。

秦峰相信她一開始沒想過找他和爹娘要錢。

他姐老實又孝順，他不在家這些年，爹娘的毛衣帽子都是她自己買線織的。農忙的時候還請假回來幫忙收糧食。

可惜被王根寶那張嘴那張小白臉迷暈了頭，寧願相信他的鬼話也不願相信秦峰的良言。

要不是他回來的及時，他姐此時此刻十有八/九會跟王根寶一樣認為爹娘偏心，欠她許多，應該給她錢。

秦峰：&ldo;那我問你，恢復高考那年，我有沒有說過跟王根寶退親，我給你補習，你也下場試試?&rdo;

秦穎老老實實點頭。

&ldo;你說你不行，考也是白考。七八年市里中專開始招生，我有沒有跟你說過給你買參考書，你試試中專，中專畢業再生孩子也不晚?&rdo;

秦穎再次點頭。

秦峰：&ldo;那你知不知道我高中就上一年，只比你多上一年，能考上大學是因為顧老給我補習?&rdo;

秦穎沒臉看他。

秦峰卻沒有因此放過她：&ldo;知不知道我上大學不要學費，學校還給補貼，不光給家裡省糧食，到學期末還攢了不少錢?我出去留學也全是公費?&rdo;

秦穎連連點頭。

秦峰：&ldo;王根寶說爹娘偏心，欠你的，欠你什麼了?&rdo;

&ldo;他不會說話，你別聽他的。&rdo;秦穎忍不住說。

秦峰看向王根寶，&ldo;那他為什麼這樣說?&rdo;

&ldo;他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咱家需要人爭工分，我又正好不想上了，所以才沒繼續上。&rdo;

秦峰不信，估計他姐看他有出息，或者生活不如意的時候隨口抱怨過幾句。要說真嫉妒恨他，絕無可能。

關於這點秦峰不想刨根究底，不希望他爹媽更傷心失望，就問王根寶：&ldo;沒聾吧?&rdo;

王根寶沒聾，也沒想到一向看起來不好惹的小舅子真不好惹，一點不像讀了幾十年書的書呆子，&ldo;我不信你出國爹娘沒給你錢。&rdo;小聲嘀咕道。

秦老漢登時也想踹他。

周氏：&ldo;外國的錢那麼貴，我和你爹省吃儉用半輩子賺的錢，不夠小峰出去一個月花的。都給他又有啥用?&rdo;

&ldo;你們沒給?&rdo;王根寶不信。

秦老漢：&ldo;給了。八三年小峰迴來不光還給我，又多給我們一百塊外國錢。&rdo;

王根寶猛然轉向他。

秦老漢道：&ldo;就擱銀行里存著。我就不給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