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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竟是视而不见。拆到七八十招时,张无忌怪招仍然层出不
穷,却始终没能损及三僧分毫。斗近百招,他只觉三僧鞭上
威力渐强,自己身法却慢慢的涩滞起来,已无初斗时的灵动
自如。
他尚不知自己所使武功有小半已入魔道,而三僧的“金
刚伏魔圈”却正是以佛力伏魔的精妙大法。旁人只见他越斗
越精神,其实他心灵中魔头渐长,只须再斗百招,不免便全
然处于三僧佛门上乘武功的克制之下,不由自主的狂舞不休。
三高僧不须出手,便让他自己制了自己死命。明教被世人称
为“魔教”,本来亦非全无道理,而这路古波斯武功的始创者
“山中老人”,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张无忌初时照练,
倒也不觉如何,此刻乍逢劲敌,将这路武功中的精微处尽数
发挥出来,心灵渐受感应,突然间哈哈哈仰天三笑,声音中
竟充满了邪恶奸诈之意。
他三笑方罢,猛听得三株苍松间的地牢中传出通经之声,
正是义父谢逊的声音。只听他苍老的声音缓缓诵念“金刚
经”:“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
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
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即
生实相……’”
张无忌边斗边听,自谢逊的诵经声一起,少林三僧长鞭
上的威力也即收敛,只听谢逊继续念诵:“‘世尊,我今得闻
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
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即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
人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张无忌听到此处,心中思潮起伏,知道义父自被囚于峰
顶地牢,每日里听少林三高僧诵经,上次明明可以脱身,却
自知孽重罪深,坚决不肯离去,难道他听了数月佛经之后,终
于大彻大悟么?那经中言道:“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
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在义父此刻心中,这五百年后之人
指的便是他张无忌了。只是经义深微,他于激斗之际,也不
能深思。他自然更加不知经中的须菩提,是在天竺舍卫国听
释迦牟尼说金刚经的长老,是以于谢逊所诵的经文,也只一
知半解而已。
只听谢逊又念经道:“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
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
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
众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
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狠……菩萨须离一切相。’”
这一段经文的文义却甚是明白,那显然是说,世间一切
全是空幻,对于我自己的身体,性命,心中完全不存牵念,即
使别人将我身体割截,节节支解,只因我根本不当是自己的
身体,自然绝无恼恨之意。“义父身居地牢而处之泰然,难道
他真到了不惊、不怖、不畏的境界了么?”心念又是一动:
“义父是否叫我不必为他烦恼,不必出力救他脱险?”
原来谢逊这数月来被囚地牢,日夕听松间三僧念诵“金
刚经”,于经义颇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