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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盒蓋後,一片雪白綿密的毛映入眼帘,晃花了屋內眾人的眼。
蘇移光一陣失神,伸手撫了撫輕軟如綢的斗篷,乳母問道:「好端端的,怎麼給咱們十二娘送斗篷來?」還沒看別的,光看這外面的一層皮子,便知絕非凡品。
桑其回道:「說是潁川王賠給娘子的。」
見乳母投過來不解的眼神,蘇移光抿著唇笑了笑,卻沒解釋,只讓桑其將斗篷拿出來。
雪白的斗篷配著玉色的襯裡,四達細錦的觸感柔軟如雲霧,脖頸處是一對鎏金子母扣,鑲嵌著鮮艷的雞血石。尾端以草青色的線繪了一株青蓮的紋路,卻並未繡滿,需要迎著光從側面瞧,才能看清楚。
這樣精美到極致的一件斗篷,難怪宗祁元日就說要賠給她,卻今日才真正送過來,中間隔了大半個月的時間。
她原本還覺得有些納悶,今日一見,疑慮全消。
「這斗篷可真好看。」乳母嘖嘖稱奇,但還是不忘自己的使命,「明早起來再看,馬上就要到亥時,快睡了。」
蘇移光卻對這件斗篷很感興趣,她最後摸了摸軟軟的毛之後,做出決定:「你放旁邊,我明早起來就穿這個。」
第二日卻是個難得的晴天,朝霞一早便升起,透過薄薄的雲霧,可見天邊炙熱紅日若火球。如此一來,倒是無需穿斗篷狐裘等物。
蘇移光起床後望了望天,發現只需著厚實的褙子即可,突然間倒有些失望。
官家親自下令搜檢范陽節度使在京府邸,還是潁川王帶著人進去的,令京中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范陽節度使如今還擁重兵在外,官家竟然直接派人搜檢他府邸,也不知是為了何事。
這萬一嚴准一個不高興,直接反了怎麼辦?
得令後,宗祁第二日便去了范陽節度使府,嚴承嗣正在房中喝得爛醉如泥,懷中還擁著一個嬌嬌小小的人,額發覆面,瞧不清年紀和性別。
房中跪了一地的僕從,范陽節度使幕下幾個老臣急忙上前搖晃嚴承嗣的肩膀,「大郎,大郎你快醒醒!」
宗祁沒理會他,皺著眉拿劍柄挑開被嚴承嗣摟著那人的髮絲,只見其眉眼精緻,膚白勝雪,但卻瞧得出來是個男童,不到十歲的模樣。凝了片刻,宗祁道:「將這孩子帶下去。」
屬官見許久都喚不醒嚴承嗣,只得看向宗祁,肅然道:「潁川王何故擅闖我們主公的府邸。」堂堂節度使府邸,哪是他一個沒有實權的郡王,想來就來的。他頓了片刻,又軟下聲音,「知道潁川王來定有要是,只是我們家世子還未醒,請郡王稍候片刻。」嚴准身上還有個歸義縣開國侯的爵位,嚴承嗣作為嫡長子,是當然的世子。
宗祁揚了揚手中令牌,淡聲道:「持君王令而入,談何擅闖?至於你家郎君醒不醒,又有什麼關係?」
看著半趴在案几上的嚴承嗣,老臣嘆了口氣,作揖道:「請。」
看了屋中幾個屬官半晌,宗祁冷笑一聲,留了幾人看守屋內范陽節度使的下屬,領著府衙眾人轉身往後院而去。
聽著颯踏革靴聲越來越遠,為首的屬官跌坐在地,捂著臉道:「真是造孽啊!」
不知過了多久,嚴承嗣悠悠轉醒,宿醉過後的眼中充滿血絲,眼球向外微凸,瞧著實在可怖。屬官看著自家大郎這幅模樣,更是在心底直嘆氣,暗道主公難怪要將他送來京城。
這樣子,看來是已經廢了啊。
暗自想了一會,幾人又覺得何必為他有心,自己才叫命不好,怎麼偏偏遇上這個事。萬一朝廷和主公那邊真幹起來,他們肯定無法逃脫,第一個就要被拿來祭旗。
「什麼事,你們怎麼都在這?」嚴承嗣嗓音沙啞,似許久沒上過油的車輪,眸光暗沉沉的盯著屋內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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