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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落鑰後,她不得睡大街上了?
蘇移光擺擺手,「這有什麼,橫豎現在你家宅院是空著的,你倆去住一晚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實在不行住驛站也可以啊。」
宗沁恍惚間想起,剛到東京的那幾日,他們就是住的驛站。
撫著胸口狠狠緩了幾下呼吸後,宗沁猛地站了起來,將顧太后都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什麼。」宗沁深吸一口氣,軟聲道:「我感覺有些冷,想去加件外衫。」
聽她說自己冷了,顧太后重視非常,急忙讓女官帶她回寢室去加衣衫,等宗沁重新回來後,又關切地問其餘人:「你們可有沒有穿少了衣服,覺得冷的?」
蘇移光垂目盯著那個八角雕蜂逐梅銅鎏金手爐,指腹輕輕摩挲著光滑的側面,不發一言。她穿得多,本就不怎麼冷,至於冬天手腳冰冷,則是自小就有的毛病,冬日時常會帶一個暖爐在身邊。
見小姑娘們都說自己不冷,顧太后正要略過此事,宗沁眼珠子轉了轉,忽道:「祖母,我覺得蠻蠻姊肯定很冷的。」
「嗯?」顧太后側首,疑惑地看著宗沁,「為什麼呀?」
她不待宗沁答話,又對著蘇移光說:「你這孩子真是,平常倒不怎麼害羞,怎麼今日問你冷不冷,都還跟我客氣起來了?這是能客氣的時候嗎,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蘇移光一臉懵,愣愣地說:「娘娘,可是我真的不冷啊。」她明明不冷,有什麼好客氣的,她這麼自戀,也不是會為了別人委屈自己的人。
宗沁皺著眉,輕嘆道:「蠻蠻姊,你還說呢。剛才我阿兄不就是見你冷得不行,才將自己的手爐給了你嗎?」她裝模作樣的抬頭張望了一下,輕咦一聲,「阿兄呢,他剛才還在慶壽宮的,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一個在室女子,接外男的東西,叫你還有臉來天天說我。
顧太后準備拿茶盞的手微微頓住,隨後收了回來,眼中若有所思。
蘇移光無語,原來是在這等著她呢,然而這也不是什麼醜事,她要是遮遮掩掩,反倒令人生疑。便笑了一下,「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倒多謝你關心我了。」
她笑起來時,比三春朝陽更為絢爛奪目。朱唇熾烈勾人,杏眸微彎,如凝脂般的側顏上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笑靨,將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此時滿室的暉光都凝在了她一人身上,連宗沁都不由得看呆了一瞬,暗道難怪顧太后說將她放在身邊賞心悅目。
不提自己和她之間的恩怨,光瞧著她這張臉,確實還挺讓人舒心的。
只不過宗沁現在想不明白的是,明明在說她和外男私相授受的事,這人怎麼還有臉笑?!還說多謝她關心?!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還是說他們汴京女子,就是與別處不同一些?
宗沁輕咳了一聲,說:「蠻蠻姊,你笑我作甚?」
蘇移光搖頭:「我沒笑你啊,我是在笑今早的事。」她撫了撫手爐,溫聲道:「早上楊二表兄拜託我去潁川王府替他拿文書,是官家今日緊急要用的,潁川王便跟著一起送過去。他為了官家那邊的事著急出門,沒穿厚重衣衫,我怕他太冷待會在官家面前失儀,就將手爐借給了他。」
眼前佳人聲音綿軟而又仿佛帶著刺:「這個手爐本就是我的東西,剛才,是潁川王將手爐還給我呢。不過,倒是多謝沁娘關心我的身體,我確實不怎麼冷。」
宗沁一噎,呼吸又開始有些不勻,感覺自己要踹不過來氣了。
官家要用的東西,那自然是頂重要的東西,自然要快快送過去;而殿前失儀,不論是誰都是頂重要的罪名,誰也不敢擔這個名頭。
蘇移光簡單說了幾句,便將高度拔到了官家那邊去。她今日幫忙送官家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