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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小姐的話,子時一過便走了,」英兒回答完,猶豫一下又道,「對了,昨夜侯府發生了一件蹊蹺事。」
簡輕語立刻支棱起耳朵:「什麼蹊蹺事?」
「就是昨日晚膳之後,府內靠近花園的人都昏迷了一段時間,好像是被迷暈的,府內都猜是錦衣衛所為,」英兒掃了一眼周圍,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奴婢就說嘛,錦衣衛怎麼好好的突然跑來侯府,原來是為了調查侯府,只是不知為何只動了靠近花園的人,難道他們要查的秘密就在花園?」
簡輕語:「……」不,其實動機沒那麼複雜,而且你也被藥暈了。
看著一本正經分析的英兒,簡輕語有苦難言,只是叫她不要胡思亂想。
然而這種事,是不可能不胡思亂想的。
簡輕語吃完包子去花園散步時,便看到寧昌侯一臉陰沉地站在假山前,十幾個奴僕正四下找什麼。
她頓了一下走上前去:「父親。」
寧昌侯看到她後驚訝一瞬:「怎麼起這般早?」
……她平日到底起得多晚,以至於早起一次,所有人都這般震驚。簡輕語清了清嗓子:「睡不著了,便起來了。」
她本來只是隨口找個理由,寧昌侯聽卻了不知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頭寬慰:「昨日的事只是意外,你別太傷心,等過些時日,為父定會再設宴為你選夫。」
簡輕語:「……」倒也不至於傷心,就是怪害怕的。
意識到寧昌侯誤會自己早起的原因後,簡輕語也沒有多解釋,站到他身側看向一眾忙上忙下的奴僕:「父親可是要找什麼東西?」
「嗯。」寧昌侯心不在焉地回答。昨日錦衣衛如此大動干戈,必然是想得到什麼,而他最清楚這園子裡除了花木什麼都沒有。
可是以前沒有,不代表昨夜之後也沒有,他必須親自檢查過才放心。
簡輕語知道他這是疑心病犯了,擔心錦衣衛在花園藏了什麼大逆不道的東西陷害他,她本想勸他不必緊張,但看他現在的狀態,顯然是聽不進去的。
日頭漸漸升起,花園裡熱了起來,簡輕語昨夜沒睡好,此刻被太陽曬得頭暈,只陪寧昌侯站了一會兒便找藉口回別院了。
她回到寢房時,屋裡兩個丫鬟正湊在窗前嘀咕什麼,簡輕語與英兒對視一眼,英兒當即上前:「你們兩個不好好幹活兒,在那說什麼閒話呢?!」
丫鬟們被她嚴厲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到簡輕語回來更是驚慌,其中一個年歲稍長些的忙道:「回大小姐,奴婢們沒有說閒話,只是奇怪好好的窗栓為何會壞。」
「窗栓?」簡輕語蹙眉。
「是,大小姐您看。」丫鬟說著讓開一步,將身後的窗子全都暴露出來。
只見窗子依然完善,只是上頭用來反鎖的木栓整齊地斷成了兩截,像是被什麼利器切斷的。簡輕語分明記得,昨夜自己回房之後,便將門窗都反鎖了,那時窗栓分明還是好好的……
「不過是窗栓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我看你們就是想偷懶,還不快下去!」英兒斥了她們兩句,扭頭就看到簡輕語臉色不對,頓時擔心起來,「大小姐,您怎麼了?」
「……嗯?」簡輕語回神,對上她擔憂的視線後勉強一笑,「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大小姐今日起得太早,難免會覺得累,不如再去睡會兒吧,奴婢去門外守著。」英兒關切道。
簡輕語還在盯著斷成兩截的窗栓看,聞言只敷衍地應了一聲,待她領著丫鬟走後,才蹙著眉頭走到窗前。
陸遠昨夜來過,她只看一眼便確定了。
她將窗栓撿起,眼底閃過一絲不解,不懂他既然專程來一趟,為何既沒有殺她,也沒有拿走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