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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戏班、乐馆、妓院都陆续找来了官府的批条。
——放人。无条件放人。
肃正按察使便装来了,六扇门的铺头也便装来了。
自此,这诡异离奇的案子被官府接受了,再与她无关了。
金水河花魁大赛期间以大局为重,出事的天香楼被两道黄封给利落的查封了。
死了区区一个私盐头子,等明日傍晚大赛结束后,再做商议。
庞潇潇也带来了赵真的指令,让她带队归队,去春上春明着当个护卫头儿,协助保护五军都督府的公子哥们去。
令月知道,这是赵真早就想好的——用来安抚她的、可有可无的闲差。
真是挫败。
令月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
被无形的敌人给戏弄于股掌之间,她今天就是一个大笑话!
令月随便吃了点东西,垂头进了春上春为女暗卫们准备的房间,一推门,见房间内还有婉兮她们在闲聊,令月不愿意和人说话,尤其以败军之将的身份去面对那个杨婉兮。
她飞快的转出门,烦闷的跟小厮要了一坛鹤年贡,寂寥走向了幽静的园林深处。
夜已经很深了,但四围的笙竹悦耳,仍没有消停的欲望。
这是欢场,寻欢的地方啊……若是迎面能走来一个窑姐儿,她就出银子让人陪着喝一顿!令月拎着酒坛,晃悠着走向了沉寂的水榭。
晚风袭来,加了点微凉的力道。要变天吗?要下雨了吗……她微微打了个冷颤。
这么多年来,她竟是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恐惧!越想越寒,越思越怕!
——“飞鸟在天,不知地上有投影;游鱼离水,方知火中实烫身。”
她突然间,悟懂了赵真的这句话。
从前,那诚岛的老头,别院的袁螭,坟场上的方耀祖……这一切的惊奇只是让她这井底之蛙开眼,顿悟。让她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是外部世界给她的明朗刺激,令她不服、令她奋发!
可是今日……这个一直没有出面的凶手,或是她已经照面了却认不出庐山真面目的凶手,给了她内心一个狠狠的错马斩杀!
——她毫无招架之力,甚至不知在何时该用这招架之力。
这感觉,太可怕了……
——“外面,那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赵真的训话浮上脑海。
难道,外面的人都是这般可怕吗?
难道,她费劲心机想跳出赵府,真是从沸水——跳到了火坑里吗?
寻思的光景,令月已穿过了水榭石桥中心的波香亭。她看见了黑暗中隐藏在绿荫遮盖下的九曲回廊。这一刻,她不喜打扰,也懒的说话。这里正好,没有人烦,借酒销溶,图个清净。
一身男装的她畅快的骑到白玉石栏上,拔掉酒塞,咕咚灌下了一口。
石头是冷的,她的身体是冷的,酒也是冷的。
但冷酒落入腹中,却能一点点生出暖意来。
她喜欢这种暖意,这一刻,可以让她飘忽的幻想:她很正常,是一个非常非常正常的人……
令月闭上了眼睛,倚靠在了画廊玉柱之侧。
借点酒生暖吧……她的身体还在微微打着冷战,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虚弱、如此无能、如此渺小……
一口接一口的冷酒入怀,燃起的热量她方坐稳了石台。
说实在的,这点酒算不了什么。
令月在大院里与人喝酒从来就没有醉过。她觉得自己酒量很不错。
当然,这是在见识了方耀祖那样拥有超级酒量的可怕酒徒之前。
方耀祖?她突然想起了这个人……他若是在,陪她喝上几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