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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碗药汤,药汤温热温热的。
“国君,喝药吧。”夷光好声好气的说道。
夫差靠躺在榻背上,满脸的嫌恶,“那些疾医都是无能!寡人喝了这许多的药汤,还没见过好!”夫差的声音嘶哑粗糙,没了以往的低沉。他嘶哑着嗓子,胸脯起伏着显得有几分的有气无力。
夷光手里拿着匕,将药汤轻轻的又搅了几下,“可是药汤还是要喝的不是?”她似是哄逗一个发脾气的小孩子,“喝了我们吃颗红梅,好不好?”
夫差这会也真的和一个老小孩一样,听了她说的话,老老实实喝药汤,完了之后真的要夷光给他吃红梅。
这会正是下红梅的时候,寺人很快就拿来一碟,个个滚圆鲜红。夷光选了一个卖相很不错的红梅给送到夫差口里去。
齐姜进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夷光给夫差喂梅子,夫差吐出梅子核,说道“舒齐……”话还刚刚开了个头就见到了齐姜。
齐姜并不在乎夫差宠爱哪个妾侍,但是夫差要是特别喜欢哪一个庶子,她的神经就要紧绷起来了。
夫差见到齐姜,嘴角的笑容也有些淡了起来,“你来了。”他淡淡的说道。
夷光退开到一遍,双手拢在袖中举过头顶拜下,“妾拜见君夫人。”
“嗯。”齐姜应了一声,走到离夫差的榻前有三寸的地方,拜下行礼,“国君。”
夫差躺靠在榻上,“你来有甚么事么?要是找友,倒是不在寡人这里。”夫妻三十多年,到了现在竟然差不多是相敬如冰,夫差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妾这次来,并不是找友的。是来看国君的。”齐姜说道。
夫差哦了一声,“寡人挺好的。”
齐姜看了看夫差,发现他眉头是皱着的,知道他是因为呼吸不畅而心情烦躁,而夫差的脸色也是苍白的,这并是什么好征兆。
“国君,妾曾经看扁鹊之书上说,病体忌讳女色。还请国君保重。”齐姜说道。齐姜身份高贵,又是正妻,说话间自然是不需要卑躬屈膝了。
不过这话听得夫差不舒服了,夫差本来就因为生病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碍于那是正妻,不能随意斥责,夫差选择了自己忍,夷光在那里听得都要替君夫人着急。夫差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好好委婉的提一下他听得进去,要是和他直接说,要是他不高兴了那就真的要反着去做了。
“寡人知道了。”夫差靠在榻背上阖眼说道。
看见夫差这个样子,齐姜也知道要退下了,她眼角瞟了一眼跪坐在一边的女子,行礼后退出宫室。
齐姜走后没过多久,太子来了。
太子在夫差病后代替夫差管理朝事,和那些卿大夫周旋。太子下面并不是没有成年的公子,但是能拿出手的还真的不多。
公子姑蔑最近更是因为酒后发疯管不住嘴被夫差给抽了一顿好的,如今母丧在身,这三年里是别想出来了。
和那些庶出的公子比起来,太子有更大的好处,太子名正言顺,而且手中有下军的军权,也曾经在战场上立过功劳,为人如同一块美玉,让人觉得相处起来非常舒服。那些卿大夫们都是一些难对付的角色,就是连国君也不敢轻易的就得罪他们,不然脾气上来,他们也是敢手里拿着戈戟追着国君打,更有甚者,直接撺掇国人暴动,把国君给流放杀掉的。
夫差心里对太子感觉到不舒服,但是不能否认在和那些难缠的卿大夫那里,太子在他们的眼里就是正统。换了别的庶公子保不齐会成什么样子。
舒齐是个好孩子,但是太年轻了,压不住那一堆的老狐狸。
夫差靠在夷光放的软垫上,看着跪坐在那里的太子。
太子头上带着的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