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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的黃色花瓣於他掌中起舞,金蝶一般簌簌飛上在她頭頂,落在她肩頭。
花瓣毫無分量,倪裳的心尖卻被無聲騷動,痒痒的。
她掃開眼皮上的一枚花瓣,抬頭向前看時,不由屏息。
太陽正沿著乾淨的地平線緩緩下落,他們循著這輪落日的方向馳騁,不知道什麼時候開進了一片空曠的花田裡。
一眼望過去,全是跟人一樣高的向日葵,盎然盛放。
金色花田被霞色和餘暉渲染出濃墨重彩的光輝,倪裳置身其間,仿佛誤闖進燦爛的幻界,恍惚又驚奇。
——一如剛才看見駕馳摩托的男人,橫衝直撞來到她面前一樣。
落日的最後一絲餘光被地平線吞沒,銀灰色的摩托也在夜色中停下來。
炎馳站在車邊,握著只剩一道紅線電量的手機,濃眉越鎖越深。
按照地圖上的導航,他此刻應該要橫穿一座鐵橋才對。
但現在別說橋,這周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半個鬼影都看不見。
這導航他媽的,改名叫缺德地圖算了。
屏幕上第二次跳出低電量提示,男人皺眉輕罵了一句,放下手機。
面前的女孩見他看過來,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玉鐲。
她髮絲亂了,旗袍也皺了,軟料被薄汗黏在身上,勒的腰身不盈一握。
一張小臉支離憔悴,剪水雙瞳幽幽看向他時,那粒紅色小淚痣楚楚動人。
炎馳眉間戾氣稍斂,放緩語氣問她:「你今兒這齣,到底怎麼回事啊?」
倪裳無奈閉眼,很輕地嘆了下,低聲跟男人解釋起來。
她聲音溫溫淺淺,語氣是小心翼翼的無奈,感覺委委屈屈的。
炎馳聽完也很無語,搖頭嗤聲:「這他媽……」
原本他想著萬一是杜婭找人報復,那這事就是他挑起來的,他當然要管。
結果是這麼場大烏龍。
不過話說回來,光天化日之下,一女人在他眼皮底下被擄走,他也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炎馳舔了下後牙,朝女孩揚揚下巴:「你什麼打算?」
倪裳垂眸思量片刻:「還是先找劇組吧。」
——但她手機沒了。前面和猥瑣男搶手機時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而且江漁新換了號碼,她背不出來……
倪裳抿抿唇:「可以給你朋友打個電話,請他幫忙聯繫下劇組嗎?」
炎馳劃開手機翻進通話記錄,剛點下方坤騰的名字,手機突然長長震動了一下,電量耗儘自動關機了。
炎馳:「……靠。」
他把手機扔回褲兜里,抬頭打量沉沉暮色。
這幾天車隊基本都在跑山,這一片基本很熟了。就算有沒到過的地,他騎著車轉兩圈,應該也能找出去。
男人心裡有了主意,利落抄起把手上的皮手套:「走。」
戴完一隻手套,他回頭一看,女孩立在摩托後面沒動——比剛才好像還又站遠了點。
炎馳揚眉,嚇唬小孩的語氣:「你要不走,等會兒流氓又來拐你了啊。」
倪裳指尖搓了搓手心的向日葵花瓣,看向男人的目光里有猶疑,還有警惕。
炎馳看著她,眼神玩味起來:「還是說——」
他扯了下唇邊,笑得輕佻又痞氣:「你覺著我才是流氓啊?」
倪裳被戳中心思,耳尖一下就燒紅了。她有些不自然地撫了下衣襟,腳尖往男人跟前蹭了蹭。
炎馳拿起頭盔扣她腦袋上。
黑色頭盔又重又大,扣下去就蓋住倪裳半張臉,他的氣息嚴密縈繞她鼻觸。
倪裳動了動脖子,露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