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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管家事宜都在側妃手裡,她不得不謹慎些。
劉良娣掃過她一眼,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她說:「甭管側妃是怎樣的性子,既然昨日鬧了那麼一圈,爺都沒罰她,還將庫房鑰匙給了她,足夠說明爺對側妃的看重了。」
她視線從錢氏的臉上一點點滑過,最後說:
「你可別傻,沒徐姐姐那恩寵,就別往側妃面前蹭,畢竟如今有人招了側妃的眼,她總騰不出手來折騰旁人。」
她記著錢氏給她送了那麼銀錢,才會提點這一句。
錢氏訕笑:「劉姐姐說的哪裡話,妾身怎會去故意招惹側妃。」
劉氏慢騰騰地收回視線,心中嗤笑。
不會?那今日她也不會故意跑這一趟了。
爺的恩寵擺在那裡,但凡有點心思的,都不可能不動心思。
至於她?不過是另有成算罷了。
想在這後院走得遠,耐心是必不可少的,總歸她是不著急。
劉良娣撫了撫髮簪,嬌憨地笑著:「好了,說這些作甚,該誰出牌了?」
裘芳園幾人打牌打得興起,錦和苑中卻是一片安靜。
周韞睡了一覺醒來,就進了內室看帳本,只半個時辰,她就覺得頭腦發疼。
她扔了帳本,撇了撇嘴,抬眸問時秋:
「本妃記得,近日該有人進府了,何人來著?」
時秋日日記著這事,張口就說了出來:
「洛側妃還需十幾日,倒是有兩位侍妾和一位良娣只有三兩日就會進府了。」
侍妾不用多說,一頂轎子抬進來,只多兩個包裹,孤身一人,連點聲響都沒有。
甚至主子爺記不起來,連當日都可不用去其院子。
這後院中,除了沒名沒份的通房外,就屬侍妾的身份最低了。
周韞闔著眸子,冰盆擺在一旁,小婢女安靜地打著扇,她含糊地問:「都是哪家姑娘?」
她當時只記得個正妃莊宜穗了,就沒再打聽,就連洛秋時,還是她哥哥和她說起時,她記下來的。
洛秋時進王府當側妃,是她沒有想到的,她還以為洛秋時那般心高氣傲的,會進太子府呢,畢竟當時太子府還缺個側妃的位置。
也不知哪裡出了錯,賢王府竟進了這麼多世家貴女。
周韞翻了個身,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洛秋時和莊宜穗素來能忍,恐是不會和她一樣受不了氣而鬧起來的。
「兩位侍妾,奴婢也記得不太清了,只記得有一人是涼州來的,倒是那位良娣,主子恐怕是要上些心。」
涼州來的?
周韞想起一人,狠狠地擰起眉,眸子裡閃過一絲厭惡。
時秋驚訝:「主子怎得了?」
周韞搖了搖頭,涼州秀女不少,未必就是她房中的那人,她抬眸,納悶地問:
「那位良娣有甚特殊的,還需得本妃上心?」
時秋看了她一眼,方才說:「這位良娣,姓孟。」
「是孟昭儀母族的嫡幼女。」
稍頓,周韞不著痕跡地攏起眉心,輕聲咕噥:「怎得是她……」
選秀時,她和孟安攸打過交道,孟家只是京城五品官,但孟安攸身份不高,脾氣倒還是不小。
周韞倒不是怵她,只不過她這個身份著實有些讓人為難。
縱使王爺曾喚過她一聲周家表妹,但這位才是王爺嫡親的表妹。
想至此,周韞輕擰了擰眉。
那日王爺為何去給姑姑請安,緣由她至今未知,若是得空,她該是去向姑姑問個清楚了。
周韞進府後,一連幾日,傅昀都歇息在錦和苑。
除去那夜鬧得不愉快,之後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