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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張嘴除了可以說話,也能做別的。
轟一下,戚映竹渾身發抖,蒼白得過分的肌膚泛起緋紅色。她伸手要推要躲,但是時雨按壓著她,她柔弱的力道,根本沒有被他感覺到。何況只是剎那羞恥,這感覺卻並不痛苦。
少年的氣息是清甜的。
唇間還有奶酒的味兒……戚映竹頭腦暈乎,手指發抖。她明明知道自己應該要躲,可是她糊塗地想到,他晚上喝了酒吧。奶香味纏著酒味……甜甜的。
戚映竹眸子閃爍,她抬眸,與他垂下的、睜大的烏黑眼睛對上。
戚映竹被那並不痛苦、甚至帶著快意勾弄她的感覺吸引,她恍恍惚惚地與他這般,頭腦發熱半天,心臟又開始跳得厲害。她以為自己心疾犯了,怕得要死,眸中滲了水,覺得自己會死於心疾。
咚、咚咚、咚咚咚。
心口跳得那麼厲害,唇卻那般軟。身體發熱,氣息變亂。戚映竹模糊地覺得哪裡不對,她再鼓起勇氣看他,發覺他的氣息在一瞬間變了。
風呼呼地敲著窗,心頭的汗淋淋相融。少年男女的身影映在窗紙上,因你來我往的晃動,被燭火照得拖長又變短。
時雨輕輕一推,將她壓在榻上。他目中欲如殺氣,凌厲萬分,催如寶劍。他迫不及待的架勢,讓戚映竹回了神,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處境,自己面臨的危險。
她漲紅臉——她被誘。
時雨撲了空,因懷下的美人突然有了力氣,奮力推開他,拿起案上的燭台就向他扔砸。時雨抬手便扣住戚映竹手腕,制住了她的反抗。戚映竹抬頭,又氣又急:「你不許胡來!」
時雨抬頭,眼中欲未褪,襯得眸若清水,幾分無辜。
他蹙眉,似對自己的狀態很不解。
但他在她的害怕下,恢復了神智。
時雨問她:「你想死麼?」
戚映竹以為他威脅她,心裡羞恥,面上怒紅色更厲:「你!」
時雨偏臉,他從她手裡奪走燭台扔在案上。燭台中的火早滅了,燭台咕嚕嚕滾在案上。戚映竹顧不上看,她被時雨推著肩,半靠在牆上。她害怕萬分,時雨再次傾身湊來。
時雨盯著她的臉:「這樣後,你會去一頭撞死麼?」
戚映竹:「……」
她被他壓著,仰著臉看他誠摯的、困惑的問題。不知為何,她的慌亂竟一點點褪了下去。戚映竹真的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想到方才的事——因為親了一下,她應該羞愧得去死麼?
戚映竹茫然。
她覺得活著沒意思。
可是……因為這個去死麼?
戚映竹猶豫:那種感覺……並不糟糕啊。
為什麼……要因為那個去求死?
時雨再疑惑地問:「我應該殺你麼?」
少年的問題沒頭沒尾,一般人也聽不懂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麼。但是被壓著的戚映竹與他對視,福至心靈,瞬間就明白了這個少年真正的困惑——採花賊,先女干後殺。
這個少年不懂,為什麼要殺。
時雨伸手,撫摸她的臉,費解萬分:「明明很好看。」
——明明很好看,為什麼要殺?
戚映竹呆呆地仰臉看著他,片刻,她肯定萬分的:「你不是採花賊。」
他如果是,不會連那麼簡單的問題都搞不清楚。
時雨張口露出虎牙,向她齜一下:「你不是說我是麼?」
他這副神態,不知為何,讓戚映竹想笑。她低低說了兩句「對不起」,她低著眼睛的樣子,落在時雨眼中,覺得她太虛弱,像是被人戳一下,就會散了架一般。
時雨不知道該手捧哪裡,而且看著她的樣子,他發呆片刻,竟有點不想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