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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竹嗔:「鳥是兇手麼?」
少年聽她嚶嚶嬌語,心頭重重一顫。
戚映竹抬眸乜他,清水微漾。
時雨握著死鳥的手向她面前伸了伸。他心裡發虛,藏著一件沒有告訴戚映竹的事情——弄塌了她家的房子,時雨是想幫她補好屋頂的。
他今夜徘徊在此,也是想補屋頂。
但是時雨不承認自己是弄塌她屋子的人,當然也不會以此邀功。
緩緩的,伴隨著雨聲,戚映竹側過臉,不去看他遞來的鳥:「什麼怪東西,死掉的,我才不要。」
戚映竹背對著時雨,她眼睛看著煙霧茫茫的雨間院落,平緩自己的情緒。她說話聲音清淺如溪水,但她知道背後的少年聽得到:「你今夜……就在這裡淋雨麼?」
時雨隨意萬分:「嗯。」
戚映竹垂下黑睫,手指輕輕勾扯身上斗篷的衣帶,她輕聲:「你不回家去麼?」
時雨:「我沒有家,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戚映竹略微賭氣的:「那就回你能夠……」
不等她說完,時雨打斷:「不要。」
戚映竹:「時雨……」
時雨抱臂,別過臉哼一聲:「不、要!」
戚映竹回眸,與他偷偷望來的黑眼珠對上。時雨嘀咕:「別人沒你好看。」
戚映竹面頰紅了,脊背微微地僵硬。她摳著衣襟上的花紋,飄來的雨絲連粉色指甲都淋濕了。戚映竹聲音更輕:「你不是會武功麼?我之前見你,雨下那麼大,你沒有被雨淋到。」
時雨「啊」一聲,慵懶又耐心:「那樣是需要很多內力的。我現在有傷在身,還要抓一個人,我不想浪費內力。」
戚映竹低著頭:「……可你就淋濕了啊。」
時雨沒吭氣,或許是他不知道她糾結的心事,不能明白她的悵然是為何。
戚映竹最後的問話,被淹沒在雨中:「那你……一整晚都要淋雨麼?」
時雨回答:「啊。」
戚映竹回了身,輕輕地看他一眼。她走過他身邊,裊裊娜娜,斂著目向屋舍中走去。帶著苦味的藥香自她身上傳來,被時雨聞到。
時雨不掩飾他的失落和期盼,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戚映竹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他一眼。
雨絲飛濺,一道廊廡下,佳人與少年別立兩側。
戚映竹抿唇:「你……進來吧。」
時雨眼睛亮起,如同銀河雨落,星辰飛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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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竹不忍心在知道時雨要待在外面淋雨後,還當做不知放任不管。關上門的那一剎,外頭的風雨被關在外,她和時雨那單純的關係,也一同被關在了外面。
戚映竹心裡慌張又緊張,她手搭在門上,輕輕顫抖。
她定了下神,垂下眼,小心地拽住他的衣袖,拉著他往寢舍裡面走。姆媽的呼嚕聲一頓一頓的,在兩人耳畔響徹。
時雨低頭,看到她握著自己衣袖的手在輕輕發抖。他見她哆嗦得那麼厲害,於是伸手來握她的手。女郎羊脂一般柔膩而冰涼的手被時雨抓住,雪白肌膚外,寬大的翠綠玉鐲輕輕磕到時雨手腕。
時雨微恍惚,戚映竹則驚得猛烈顫了一下。
戚映竹回頭,責怪地瞪他,低頭看向他抓著她的手,欲掙扎。
二人別了半天,戚映竹終於推開了時雨的手。她提著裙裾,小心翼翼地引路,繞過姆媽睡的床榻,回自己裡面的寢舍。她這般一驚一乍,時雨這個沒良心的,只知道好奇地四處張望。
兩個少年貓腰而走,眼見著要帶時雨走過外舍,不想戚映竹轉身時,斗篷帶子飛揚,勾到了一個落地青瓷花瓶上。時雨在後跟著,他看得清清楚楚,可他記恨她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