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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這幕戲,是連城的專場。
選擇留在國內的季明晟沉浸在悲傷和痛苦中無法自拔,此時的國內學生抗日運動進行的如火如荼,再有兩年,全面戰爭就要正式爆發。
季明宏每日都會上街□□,帶著一些學生骨幹回到家中商討接下來的作戰。
季明晟受不了家中的氣氛,走出家門,卻進入了茶館,被人誘騙著吸下第一口鴉片。
「季少爺,不信您就試試吧?您看看他們,就一口,您就能體驗到什麼叫神仙!保您什麼煩惱都忘掉了!」滿口黑牙的茶館小二,腦門光光,身後的長辮子盤在後腦勺。
他身後的軟榻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瘦的像麻杆一樣的男人,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桿大煙槍,吞雲吐霧。
季明晟站在茶館門口,街道上是枯寂麻木的行人,館內卻一片祥和安寧。他看向一個男人,這人剛斷了一隻手,疼的直哼哼,可吸上煙沒一會,他臉上的痛苦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恍若身處仙境的眼神。
扶著門框,季明晟倉促回頭看了看倒在對面不知死活的乞丐們,像是逃跑一樣躲進了茶館。
「給我試試,」他眼神慌亂,長袍掩蓋著的雙腿都在顫抖,回國不過兩周,他已經見識了太多太多和日本不一樣的慘象。
為父母報仇的那個種子在逐漸黯淡,季明晟很想回日本去,至少那裡不會死這麼多人。
很快,煙槍被呈在托盤上送了過來,菸嘴裡黑色的物品已經被點燃,散發著甜膩的香氣。
專門有人伺候著,季明晟微抬著頭,顫抖著身體吸了第一口。
茶館的屋頂很高很高,季明晟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升空,他伸出伶仃的手想要去觸碰屋頂上雕刻的天女,眼神逐漸恍惚迷茫,嘴角情不自禁地帶上了微笑,他喃喃道:「真好。」
鏡頭外,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
張樹華指揮著高機位,把連城正在進行的動作拍的很是細緻。
像是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在被泡進水中後,得到了滋潤,然後在高解析度的鏡頭下慢速拍攝。連城面部的每一分子都在運動著,舒展著。
然而他本人卻意識不到。
他靠在身後的矮桌上,右腿盤著,左腿垂在地上,爽到極致而不自覺仰起的脖頸,如同垂死的天鵝,試圖伸出的左手就是對天空最後的讚歌。
這一幕太美了,煙霧繚繞的房間裡,一束陽光透過窗柩打在他眼睛上,空氣中的粒子分明。黑暗到腐爛的美,像是深夜裡在墓地中跳舞的新娘。
張樹華混濁的眼睛裡爆發出光芒,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這就是藝術,他就是藝術!」
最有難度的一幕,沒有叫過停,就這樣過了。
「cut!」張樹華激動地拍著錢文生的肩膀,「這小子太靈了!」
工作人員也都被這場戲震撼到了,尤其是為了襯托氛圍,茶館裡本來昏暗不堪,那一道照在連城臉上的光,卻是點睛之筆,把腐爛的氛圍映照的一覽無餘。
劉詩如連忙衝過去,給連城披上大衣,他像是還沒從那種感覺中走出來,眼神里還帶著恍惚迷離。
中午的這場高難度戲很快就拍完了,張樹華一喜,當即拍板,決定讓酒店做頓好的,不吃快餐了。
拍戲幾周,連城又瘦了些,187的大高個,手腕細的只剩皮包骨了。
吃大餐也沒他的份,雖然張樹華勸過他,沒必要太嚴苛,可連城就很倔,每天中午吃的都是劉詩如準備的輕食餐。
劇本後期,季明晟的戲份比吸鴉片還要不堪。
張樹華拍拍他的肩膀:「苦了你小子了,好好干,這部戲你絕對能得獎。」
連城端著飯盒坐在台階上,懶洋洋地笑了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