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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行動人員只有在行動的時候,才穿上它。因為它的重量達到了4‐‐5公斤,日常生活中,誰穿著它,時間稍長,都不勝重負。可丁東從得到這件馬甲的那一天起,就沒有讓它離過身,只有在床上和浴室里時,才短暫地脫下。他太喜歡這件馬甲了,他年輕的身體所勃發出來的強勁生命活力,讓他完全忽略了它的重量!
跳樓的現場,已經絲毫的痕跡都沒有了。半人高的水泥圍欄、板塊式的隔熱層,在高空強勁的海風中看起來冷若冰霜,一切都不能讓人聯想起幾個月前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這裡終結。
丁東在樓面上仔仔細細地反覆搜尋、檢查,他自信能夠在這裡找到一點所謂的蛛絲馬跡。雁過留痕,人過留蹤。古人的遺訓,早已被證明是千真萬確的真理。
為了做到紋絲不漏,他差不多讓自己的身體趴到了地板上,一點一點緩慢地移動。這種魔鬼訓練營一位以色列教官教給他的&ldo;精確檢查法&rdo;,是當今絕大多數警察難以做到的。接受過特訓的警察畢竟是極少數,當今的警察,普遍像這個過渡和轉型期的社會一樣,浮躁、輕率、注重物質享受,辦事靠不住。
他在枯寂的尋找中度過了整整一個小時,體力極好的他都感到有點累了,蹲得過久的雙腿,又酸又脹。就在他即將放棄檢查的最後時刻,突然,他在進入樓頂平台的樓梯間入口處,門框的地腳線上,看到了兩點火柴頭大小的污痕,黑褐色的,像是人或動物的血跡凝固而成。他的心不由得一跳,趕快掏出隨身攜帶的芬蘭傘兵刀‐‐一種特製的、外觀上看去與生活用刀毫無二致的武器,用針尖般的刀尖把那兩點污痕中的一點刮下來,裝進一隻透明塑膠袋中。在刮下污痕的時候,丁東感覺那東西有點膠質感,這讓他更加相信,那污痕是某種動物蛋白。
&ldo;通過dna檢查後,如果能夠證明這是陳靜的血跡,那麼就可以證明陳靜在跳樓前就死了,至少遭受過暴力摧殘。&rdo;他興奮地想。
這時候電話響了,是劉娟打來的:&ldo;丁大哥,你讓我找陳靜留下的遺物,平時沒有在意,現在有心來找,還真讓我找到了一點東西。&rdo;
&ldo;快說,是什麼?&rdo;
&ldo;兩樣東西,一個是去年9月份陳靜的手機話費單,一個她曾經用過後來壞掉了的手機,從我房間裡找出來的。&rdo;
&ldo;好,我馬上趕過來拿,你等著。&rdo;
下樓的時候,遇到一點丁東完全沒有想到的意外!
他剛走出電梯,走進大堂,迎面遇上了那個潮洲人林老闆‐‐這座摩天大廈的主人。
丁東本想裝作沒看見他,繞過去,快點趕去見劉娟。沒想到林老闆滿臉堆笑,一把攔住丁東道:&ldo;丁生,過來了怎麼不打個招呼呀?我自己沒空也可以派個人陪陪你嘛。走走走,到我辦公室喝杯茶去。這次不喝台灣茶了,咱們喝鐵觀音……&rdo;
不由分說,就死命拉著丁東從大堂側面的步行梯上二樓。
熱情過度,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丁東不由得來了點火,決定嚇唬嚇唬他。看看周圍沒有,故意壓低聲音說:&ldo;陳靜的案子,已經基本清楚了。知道嗎?她是被人從你這幢樓上扔下去的。她從樓頂掉下去之前,已經被殺死了,扔下去的只是一具屍體。這件事,林老闆你恐怕脫不了干係,不過真正的兇手當然不一定就是你!&rdo;
剛剛還熱情似火的林老闆,聞言突然來了個垂直降溫,像電影《後天》那樣,冷凍的速度,可以用肉眼從牆壁上看見。整個的人,一下子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