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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豪沉默的在一旁守著,看著嫡妻垂眸的樣子,握了握她的手。路氏第一次沒有回握住他,只是靜靜的靠在任豐年的小床邊,看著女兒蒼白的臉龐。
路氏很少把恨意露出來,這次是鮮有的一次,她無法控制的沒有裝成賢惠得體的解語花。
若不是任豪強迫阿辭日日教那個庶女認字讀書,若不是任豪選擇無視了阿辭的抗議和不滿,她一向健康的女兒怎麼會病成這樣!為此路氏罰了一院子的婢女下人,手段之嚴厲讓所有從長安跟來的下人想起了從前的主母,到底是什麼樣子。
不過,好在任豐年底子好,被照顧的很妥當,所以不曾有太多難熬的時候,熱度便退下了。事實上醒來之後她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太多的印象,唯一記得的便是雨天裡的青石板和有人遞來的油紙傘。
任豐年叫來被罰完的念珠,叫她把油紙傘還給沐管事,因為借了別人的東西總是要還的。
日子總還是一天天的過,自她病癒後,任老爹總算是反省一番自己對大女兒的疏於愛護。任豪來正院來的更勤快了些,不過不管是路氏還是明玉,都沒有能再懷上一個孩子。
路氏對於任豪的醒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她對於任老爺打一棍子往前挪一步的慣性早已見怪不怪,反倒是選了個良辰吉日,把身邊的大丫鬟碧翠抬了姨娘。
碧翠是家生子出身,不過算起來還是路氏娘家的家生子,她的娘親便是路氏兒時的奶嬤嬤,故而在幾個大丫鬟里她同路氏感情最好。路氏自然把這個能&ldo;享福&rdo;的位置留給了碧翠。
抬房這樣的事路氏自然是詢問了任豪。碧翠生的雖不是國色天香,卻皮膚白皙透嫩,也算是清秀佳人一枚,日日在任豪眼前晃著,一早兒便入了眼。若不是路氏發現任豪瞧碧翠的眼光有些異樣的黏著,倒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肯抬房。
一副金頭面,一百兩銀子,一箱綢緞,碧翠的嫁妝能比得上外頭小商戶嫁女兒了。請席面的時候,任豐年也難得吩咐念珠和佛印拿了禮兒去好好吃趟酒,捧捧場便是。自她還在襁褓里的時候,碧翠就在了,少不得要照拂兩下。
碧翠抬了房之後任豪去正院和碧翠的小院子的時候變多了起來,去碧翠那塊兒,碧翠瞧他眼色也總是勸他去正院,去正院裡,路氏也會說碧翠到底剛抬的房,不能冷落人家。
幾次三番反倒是明玉那頭空落落的,她氣得銀牙都咬碎了,卻只敢按兵不動,到底她也只是個姨娘,生的也只是個姑娘,現下腰杆子也不粗了,三天兩頭要得兩場頭風。
到了九月里,碧翠便有喜了。這下子對於任府而言都是大喜事,多久也不曾有新生兒誕生了?任豪忙於事業,一月也不過後院裡去個七八次便算了得,碧翠能這麼快有喜,倒是不曾估計到。
路氏自然喜出望外,甚麼好的貴的,都從庫里檢出來。任豪更是三天兩頭往碧翠的小院子裡跑。
明玉也算是學聰明了,三天兩頭也會帶著任想容去碧翠的院子裡坐著,畢竟任豪最愛看妻妾和睦了,況且碧翠有了身孕,總不好服侍。
任豪聽聞近來碧翠胃口大減,不由有些擔憂,近幾日有事無事便要去哄哄她,便日日瞧見任想容拉著婢女們在院子裡捉迷藏或是玩繩戲,四處皆是笑聲。
明玉見任豪來了,便絞著手絹拿一雙水潤的眼睛勾他,又含羞低了頭,繼續同碧翠說些有的沒的,手裡還拿著粉緞子說是給孩子做個肚兜。碧翠歪了在榻上,瞧著有些睡眼惺忪,說話也少的多,懨懨的樣子。
任豪驀地火便有些大了,這明玉也是有些不像話,呆在他身邊那麼久,倒連人顏色也不會看了!
於是便出聲道:&ldo;葛氏,你不必日日都來,也叫碧翠多休息會子,莫要拿她過厭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