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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想大發脾氣。
路氏瞧見了,便屏退了奴婢們,緩步來到女兒身邊,給她理理黑軟的髮絲。
路氏柔和道:&ldo;阿辭是責怪娘親嗎?同娘說說話好麼?&rdo;
任豐年對著這樣的娘親實在發不出脾氣,只側了身背對她,老半天實在不甘心,蹦出一句:&ldo;娘看任想容!她不過比我小一歲多些,如今也快十歲了,不是仍舊這樣,前幾天還同幾個手帕交一道出去玩兒。半月後的生辰現下便大操大辦起來,我又、我又憑什麼日日要圈在屋裡學規矩、吃苦藥、管家事!你知道我最不喜歡這些!&rdo;
路氏輕輕嘆氣,柔和道:&ldo;阿辭,假如你只有那點為自己開解的小聰明,卻不懂用功,即便是娘親給你尋了好人家,你不懂那些,依舊會過得很苦。&rdo;
&ldo;你娘我啊,便是懂得了許多,仍舊過得不算如意,你想想,若是你身子不好,沒有最基本的耐性,不會管家事,不懂禮儀規矩,到頭來你只能同想容,還有那幾個女孩子做鄰居了。&rdo;
路氏的話不是危言聳聽,任家本就不是大門戶,只算平遙一地的新貴人家而已,聯姻的對象本就有限制,若是任豐年沒有拿得出手的,恐怕嫁的比身為得寵庶女任想容也好不了多少,真有可能到時候當了對門鄰里。而以任豐年從小在外祖父母那頭官眷堆里長大的女兒家來說,最終淪落到嫁的比任想容這個賤妾生的庶出女好不了多少,實在是恥辱。
任豐年被說服了一半,還嘴硬:&ldo;但是娘親有得力的丫鬟和管事啊,我又沒那麼蠢,身體也算好,怎麼樣都不會變成……&rdo;
路氏打斷她的話:&ldo;阿辭,只有你自己不會背叛自己,旁人的話,即使是娘親和父親也會離開你。沒有我們,在他們眼裡你根本沒有威信可言。&rdo;
任豐年抿了嘴,正過身子來。
又過了三個月,任豐年在屋子裡四個多月了,性子著實沉澱了一些,平日裡火爆的脾氣也有所收斂。每日琴棋書畫管家吃藥,日子過得就像她在長安的外祖母。
原本路氏想要總共留她半年,再放出去鬆快鬆快的,奈何她收到了給任豐年的一張請帖,和刁家姑娘的書信。
請帖是以聶家小姐的名義發出的,邀請任豐年一同去她名下的山莊避暑,為期半月。而刁姑娘在信中也寫明,是她自己太想念任豐年,才求聶家表姐給任豐年也發了請帖。
當然還有任想容。刁姑娘一向知禮,知道任豐年家裡還有一位妹妹,總想要照顧周全。
任豐年本是挺高興的,可知道任想容也去,心裡便像是有根刺兒扎著,難受極了。
也不怪她心裡難受,她被路氏關在屋裡修身養性的幾個月,正好錯過了她自己的生辰,而那日也不過吃了一碗長壽麵,同路氏促膝長談許久,又和老爹撒撒嬌而已。並沒有她預想中的華服美食人人恭賀,不由有些沮喪。
而緊接著任想容的生辰卻是被任老爺好好操辦了的,聽說那日是親朋滿座,任想容收到了許多生辰禮。任豪更是送了自己寵愛的小女兒一匣子珍貴難得的南珠,叫賓客們都覺得任家實在是財大氣粗。
任豐年即便被壓住了些許火爆脾氣,卻仍舊會覺得難過。她知道爹爹也是很喜歡自己的,也會為了自己去向娘親求情,也會在想起來的時候關係一二,可是到底自己不是他的掌上明珠。
路氏說,什麼感情都要經營,不好生維繫著,便是再濃的血緣也會變得越來越冷淡,等到時候,即便做的再多也不會有人領情。錯過的許多年,到底讓他們這對父女變得疏遠了,即便任老爺想要彌補,到底有時候還是屈從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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