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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含有深意地端詳安淑妃半天，虛生半低垂頭，輕笑聲復抬起看去，&ldo;娘娘想要與我們協作?我們怎知是不是娘娘打算給我們下套?&rdo;

&ldo;本宮對季貴妃沒仇意，從前相爭為得是給皇兒掙前程。如今皇兒遭人殺害，本宮想為皇兒報仇。&rdo;

懷明墨聽罷，問：&ldo;淑妃娘娘，應該還有所求吧?&rdo;

斜陽斑駁地照進殿中，映照出安淑妃的身影，與強撐的氣勢不同，青磚上的人影透出淡淡的頹然，身背微有些佝僂，帶著宮裡女人皆有的疲憊。屋裡散著股腐朽的氣息，四方的房間像是裝活死人的棺槨。

安淑妃緩緩瞌眼，久久才睜開，語調不似方才跋扈，確有所求，&ldo;永安公主死了，皇上卻沒昭告天下，亦不打算責問賀沁部族。&rdo;

適才在如熹宮沒問出答案，這會兒這邊同樣提到，好端端的人突然死了，任誰都好奇緣故。可兩人都沒急著發問，等安淑妃命人換了冰缸里化水的冰山，屋裡涼快許多，虛生才好奇問了兩字：為何?

&ldo;永安公主的性子，也是活該。&rdo;安淑妃沒半點同情，只絮絮說：&ldo;她嫁到賀沁不到半月，仗著自己公主的身份，打發了賀沁大君不少侍妾。其實這也沒什麼，偏有個侍妾是大君的心頭愛，她見打發不得，竟使出損招，下藥讓那侍妾掉了孩子，永不能生育。草原蠻人，永安公主就活活被他打死了。&rdo;

&ldo;沒有永安公主，皇上打算再送個公主過去?&rdo;

&ldo;是，福樂有個好母妃，自然還輪不到她。而本宮的女兒，便是最好的人選，庸懦乖巧，定能安撫賀沁大君的心。可是身為母親，誰想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嫁給足以做她父親的男人。&rdo;

懷明墨不喜永安公主，卻也同情，想到再會有個妹妹受此不幸，眉梢陰霾漸浮起，身子不由自主得向虛生微傾，似有說情之意。

安淑妃看向懷明墨的眸子微眯，心知事成一半，&ldo;只要你倆保住靜和，本宮不求她將來嫁給權貴夫婿，但望她能平安順遂一生，過得和和美美。&rdo;

這個要求算不得高，而且為人母有這份心，虛生如今心性早不似當初硬如頑石，聽著略有些感動，亦知是情理之中的要求。

相處久了，兩人已是心有靈犀，懷明墨感受到身邊人的情緒，用不著他再相勸。

靜默地盯看兩人會兒，安淑妃又說：&ldo;虛先生幫本宮忙，本宮自然不會讓虛先生吃虧。貞夫人當年要殺兩個貼身的宮人，被本宮悄聲救了下來，一直藏在自己宮裡。那兩人是知道了，當年換子的一事，才差點遭到滅口。&rdo;

聽完這話反而讓人糊塗了，要知道偷換皇子可是誅九族的欺君罪，照安淑妃的個性為何沒揭發。虛生以為是安淑妃從哪打聽來的消息，想借這個引他們幫她，平白幫人出力，這種虧本的買賣，虛生一點提不起勁。

懷明墨還算守規矩，客氣道：&ldo;淑妃娘娘手裡有人證，為何沒去皇上拿揭發這事?&rdo;

宮裡多年，安淑妃人瞧得多了，即使是複雜如聖心，她都有把握摸出七八分來，況且是兩個毛頭小子，只稍琢磨會兒，已能猜出個大半。

&ldo;從前和本宮皇兒比算得了什麼，本宮大費周章去除四皇子得到什麼好處?倒不如留他跟其他幾個皇子斗。&rdo;眸中划過一抹懊悔，安淑妃揉捏額頭，&ldo;如今本宮不得勢，就算拿出這兩個人證，也扳不倒他，&rdo;

虛生撥動手裡的串子，沉默半晌道：&ldo;淑妃娘娘如何能證明兩人所言的真偽?&rdo;

&ldo;本宮把人交到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