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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恍若遊魂一般到了陳家門口,就看見陳宣正在院裡刨木頭,許露笑意嫣然地遞給他一方帕子:「宣哥,你汗都滴到眼睛裡去了,擦擦吧。」
陳宣沉默了下,接過帕子。
只剛擦汗,他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陳宣扭過頭,就對上雲酈毫無感情的雙眼,他雙肩一抖,艱難地叫了聲秀秀。
雲酈很冷靜,她掃了他和許露一眼,問:「宣哥哥,祝姨說,你要和許姑娘成婚了。」
陳宣脊背微彎,他沉默半晌,放下刨刀,出了院子,往前面的小樹林裡走,雲酈跟了上去。
陳宣也很茫然,他知道他對不起雲酈,可是他必須對許露負責,原來當初陷害陳宣的富戶雖然隨著陳縣縣令的倒台謹小慎微,可一個多月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商公子依舊偷偷出府想收拾他,沒遇上他,卻遇上了他外出的妹妹和許露,為了保護他妹妹,許露被富商公子糟蹋了。
許露一個大姑娘沒了清白,說她無法嫁人,她幾次尋死,許露是因為他和她妹妹才有這麼一難,他必須得負責。
負責娶她。
「秀秀,我對不起你。」陳宣眼眶酸澀,「我會努力賺錢,為你贖身,但我怕是……」
原來是這樣。
雲酈閉了閉眼睛,努力擠出笑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婚。」
陳宣道:「九月初七。」
雲酈沒留在趙家村,但她也沒回國公府,裴鈺安說她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她去陳縣,尋了間客棧,暫時住下。
月色冰涼,雲酈抱胸安靜地坐在床頭。
不知何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雲酈抱膝偏過頭去,篤篤的敲門聲傳來,雲酈嗓音喑啞:「是誰?」
門外的男子輕聲說:「是我,裴鈺安。」
雲酈疑心她聽錯,世子怎麼可能出現在她門口,她靜靜坐在床上,門外人沒聽見裡面有動靜傳來,聲音略急地又叫她幾聲。
真的是世子?
雲酈眨了眨眼,趕緊下床打開門,裴鈺安立在門口,見她出來,登時鬆了口氣,下一瞬,瞧見她慘白的臉色,眸光閃過幾絲擔憂。
雲酈看著他臉上飛快略過的表情,愣住了:「世子,你怎麼會在這兒。」
裴鈺安面上閃過複雜情緒,最後他抱歉地垂下頭:「自那日後,我想為你做些什麼,去打聽趙家村打聽了陳宣,就知道……」
他欲言又止,一點不像尊貴的主子爺,反而像是關心她的好友,「我擔心你,就尋了過來。」說完他望著雲酈,斟酌道:「雲酈,聽說你晚上沒用晚膳,你現在可要用些東西。」
雲酈本來不想用東西的,可裴鈺安聲音帶著安撫,眉眼俱是關心,孤寂無依的夜裡,雲酈冰冷的心湧出暖流,她不想拒絕他:「好。」
沒多久,便有人端來熬煮的香甜的魚片粥,並幾樣可口小菜,雲酈在裴鈺安關懷的視線中,垂眸用完它們。
裴鈺安擱在膝上的手輕敲,見雲酈用完膳,他正欲開口,雲酈先一步說道:「世子,我們回國公府吧。」
明日是上朝的日子,裴鈺安不能留在這兒。
裴鈺安被雲酈理智清醒的反應搞得一愣,他垂下眸,按理說現在應該是他乘虛而入最好的機會。
雲酈話落,便迅速地擦淨唇角,起身拎起床頭包裹,看向裴鈺安。
裴鈺安再好,他是世子爺,不可能是她個小婢女的良人,既然如此,她就不能沉浸他給的溫暖中,儘管她對這種感覺喜歡的不得了。
兩人上馬車回府,上車後雲酈就閉目養神,裴鈺安往雲酈的方向掃了掃,眼中閃過暗色。
兩日後,雲酈向裴鈺安提出贖身的要求,裴鈺安沉吟半晌,複雜地看她幾眼,沒要她的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