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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宴戴著手套給她剝蝦,動作很快,撥出了非同尋常的熟練度,無名蝦館的蝦殼很脆,出殼的瞬間蝦肉混著辣油輕輕一彈,被他餵到虞越嘴裡。
「你也差不多,女鬼。」
虞越口齒不清:「沒禮貌的,叫我姐姐啊。」
許嘉宴低著頭,在桶狀的食盒裡挑大隻的蝦,模樣像在做物理題那麼認真,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睫毛霧絨絨的,出奇地乖,有種介乎少年青澀,和即將成熟的割裂感。
「知道了,女鬼姐姐。」他直接把蝦肉餵她嘴邊,等她張開嘴,又驀地縮回手,吃進自己嘴裡。
「好啊,你調戲我,想死是吧?」虞越放下奶茶,尖叫一聲撲向許嘉宴,把他整個撲倒在地,她伸著做了顏色的玫瑰紅指甲,及腰長發凌亂披散下來,作勢要掐許嘉宴的脖子。
她笑得好沒形象,還沒化妝,呲牙咧嘴的,一定醜斃了。
虞越有氣無力地在他身上趴著,一動不動,想到自己很醜,她悲從中來,又被剛才話里不知哪個字觸動,鼻子一酸,嗚嗚嗚地哭了出來。
好十幾天的委屈,都在這一哭里通通釋放,她抱住少年略單薄,卻已十分有力的身體,像抱住了汪洋大海里唯一的浮木。
她哭得腦袋都是漲的,隱約聽見許嘉宴說了什麼,胸膛微微震動。
「你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很輕地說:「我說,你這樣真的好像女鬼哦。」
虞越一聽,哭得更厲害了,眼淚鼻涕全蹭他衣服上,許嘉宴兩手張開,不讓沾滿油的手套挨到她的小碎花睡衣,維持這個姿勢十多分鐘,很無辜的樣子
「那你完了,你被女鬼抓到了,我要你的命!挖你的心喝你的血——」虞越哭得臉紅撲撲,淚眼朦朧地扣他心口,嗷嗚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身下的少年很輕,很輕地顫抖了下,渾身僵硬。
過了足夠久的時候,久到她快睡著了,許嘉宴聞到甜膩的奶茶香,胡亂地潑在地毯上,一切都亂了,他沒辦法從紛亂的思緒中理出頭緒,被戳痛的心口鼓鼓漲漲,有種衝動滿到快溢出來。
「好,給你,」少年啞聲開口,「都給你。」
……
每次回想起這一段,虞越總是感覺很荒誕,可能是哭得太狠,不像是她平時的作風,因此多了很多不真實感。
或許許嘉宴不知道,其實她聽見了那句話。
近幾年抖音流行,虞越無聊時也會刷,有段時間流行一種文案,某總裁對嬌軟女主說「命都給你」,配很洶湧泛濫的背景音樂,她看到時總是會心一笑。
又因為惹她發笑那個人已經和她無情絕交,這種笑總帶了點咬牙切齒。
但那個時候的確是困了,哭困的,還嫌他煩,心跳聲怎麼那麼吵,砰砰直響,怎麼人心跳那麼快是正常的嗎?
跟煙花升空時爆裂的聲音倒是很像,這個夜晚,和那個夜晚無聲重合。
-
到家,就虞越一個人。
剛才遊輪靠岸時,港口停著好幾輛警車,賓客們紛紛譁然,場面也挺混亂,許嘉宴面無表情押著人往車裡走,氣氛緊張。
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跑上去問他今晚回不回家。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他老婆,明天就上熱搜。
她洗完澡,就繫著條浴巾,聽見樓下門鈴響。
這麼晚了會是誰?許嘉宴?
第10章
虞越直覺不是,今晚他抓那人看起來挺重要,公事不會那麼快結束。
來人是許以琛,他姿態懶散地靠在門廊上,還頗自戀地理了理頭髮。
懷裡那捧紅玫瑰都沒他騷氣。
虞越開門放他進來,連衣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