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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這是怎麼回事？&ldo;多日是幾日？&rdo;我問。

&ldo;你從斬仙台上昏倒那日起。&rdo;初龍答。

第十四章 崑崙

我舍不下神瑛，舍不下初龍，舍不下紫鵑、婆婆納，我自然也不能舍下楊戩，他是我來到天庭交到的唯一朋友。他是我的朋友，我心裡認定他是。來到南天門前，見楊戩獨自一人落寞跪在雲霄，我欲出去，天門守衛立即攔住了我，&ldo;仙子，沒有天君令牌，你不能出南天門。&rdo;看著楊戩的背影，我心裡格外難受。他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平日裡統帥三軍，昂然自若，什麼時候受過這侮辱？在這些素日裡是他手底下卑躬屈膝的兵士們跟前被玉帝罰跪，他心裡一定懊惱得要死？

我找到玉帝時，他正在瑤池邊賞魚。他一個人枯坐著，心事滿懷。仙娥仙童都被他驅遣在遠遠的地方站著。我原本怒沖沖找他理論，看到他落寞的神色一時語塞。

他微微一笑，&ldo;你是要跟我說楊戩被罰之事嗎？很好，你去南天門看過他了？能開始走動，說明身體恢復得還不錯。&rdo;

我心裡憋悶得慌，他笑得雲淡風輕，我就惱得五內俱焚。&ldo;罰了神瑛不夠，還要罰楊戩嗎？天君如此霸道，何時是頭？&rdo;

玉帝並不在意我的火氣，也沒有責怪我衝撞他的天威，他依舊盯著瑤池裡的鯉魚微微而笑。我冷冷看著他，感到頹喪。我能拿他怎麼辦？他是天君，是三界至高無上的神，連如來佛祖都要奉他旨意，我一介植株草身如何與他抗衡？我噗通一跪，乞求道：&ldo;賜我死吧！&rdo;

玉帝回頭，不動聲色地看著我。

我的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ldo;我知道我鬥不過你，我也不想斗，我只求眼不見為淨，賜我灰飛煙滅，那麼你無論如何對待我的朋友我都不會痛。&rdo;

玉帝站起身，走到我跟前，用波瀾不興的語氣說道：&ldo;八百年前我就沒想過讓你死，今天我更不會讓你死。那場霜降與我無關。&rdo;

&ldo;那請天君告訴我，是誰要我死？我不知道我和誰結了仇家，你是天君你一定知道那場霜降的幕後操手是誰。&rdo;我感覺痛苦而懊惱。

玉帝沉默著沒有回答我。

我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道：&ldo;那好，那場霜降我不追究，因為我沒能力追究，我追究不起。現在神瑛也被你貶入六道輪迴，我救人乏術，我只求天君饒過楊戩。若是因為楊將軍讓我進入斬仙台而受到責罰，絳珠只求代他受過。請天君饒恕楊將軍。&rdo;我揖倒在地，久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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