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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儘量找些事情做，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不論是打理竹林，還是看書寫字，都能輕而易舉就想起神瑛來。他白衣飄飄笑容溫暖的模樣總能一不小心就浮現到我眼前。我瘋狂地想念神瑛，想著他在侖山陪著東王公到底幹些什麼。我想起從前在崑崙山看見他與東王公對弈的樣子，便命錦兒去找棋盤，央求錦兒與我博弈。錦兒不擅棋藝，被我廝殺幾盤丟盔棄甲就說什麼也不和我下棋了。我開始學著一個人下棋，然後想起人間的某個詩人寫下的某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楊戩來瀟湘館找我，見面就說：&ldo;你病體康愈，再不出門走走，人都要發霉了。&rdo;

我懶怠起身，楊戩又說：&ldo;你是不是擔心外婆又找由頭罰你？&rdo;楊戩說的倒是個理由。

&ldo;沒事的，&rdo;楊戩道，&ldo;我們去一趟仙醫閣就回來。如果被外婆撞見，我就說你病體還沒有痊癒，陪你去仙醫閣取藥，這樣外婆也不好再責罰你什麼了。&rdo;

楊戩是好心好意，在仙界，除了天君和嫦娥，也就他待我最真誠最肝膽了。楊戩對我的情意，我總是歸到友情一類，從未想過還有另外一層。提到&ldo;仙醫閣&rdo;，我想起那隻和西王母一樣總想要我命的細犬，是時候該去會會他了。

和楊戩一起向仙醫閣出發。遠遠的，便望見一短毛細腰的白犬在雲蹤里玩耍。走近了，細犬也看見了我們，他凌空一躍就向我們撲來，我本能地躲到楊戩身後去，那細犬卻是撲入楊戩懷裡，一個勁地鑽頭撒嬌。楊戩抱著細犬，回身看我，眼神里是一抹戲謔。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疑惑道：&ldo;一段時間不見，他怎麼和你親昵成這樣了？&rdo;

&ldo;一半是緣分，一半是我個人魅力大。&rdo;楊戩酷酷的，答得十分認真。

我勒個去！

楊戩抱著細犬，我們一起走到仙醫閣外的石階上坐著。細犬趴在他手臂上，看著我，目光里盈滿哀傷。我不解，這犬兒轉變得也太快了，先前還兇惡無比，一轉眼功夫竟溫柔如斯。

&ldo;你是怎麼讓他馴服的？&rdo;我鄭重地問楊戩。

楊戩不再開玩笑，&ldo;讓劉神醫不停給他灌鎮靜的湯藥，把他心裡的戾氣都澆滅了，他也就乖巧了。&rdo;

我試著抱過細犬，細犬即便在我懷裡也沒有肆意妄為，安靜地伏在我的臂彎，只是伸出爪子去我腰間抓那條狐狸配飾。我慷慨地解下天君送我的那條狐狸配飾，遞給細犬，道：&ldo;借你玩會兒，這可是天君送我的，不然你這麼喜歡它我就送你了。&rdo;

細犬抓著那條配飾，嘴裡嗚咽，豆大的淚珠從眼裡成串成串滾下來。

我和楊戩都唬了一跳。楊戩抱過我懷裡的細犬將他往空中一扔，細犬在空中打了個璇兒，化身人形，捧著那條狐狸掛飾嚶嚶哭泣著跪在我們跟前。

&ldo;這到底怎麼回事？&rdo;我問細犬。

細犬抽泣著道：&ldo;小的叫阿細，與這白狐是千年好友，白狐曾對小的有恩，將小的從一獵戶手裡救下，然後和小的一起在深山老林修行，白狐下凡迷惑君王，是為了修行增加道行需要男人精氣，也不是存心危害人間。可是她慘遭身形俱滅，於情於理，小的都該為她報仇。&rdo;

&ldo;白狐是被天君賜死的，你要如何報仇？你不找天君報仇，反找湘妃報復，明擺著柿子撿軟的捏。無怪乎人間要詬病你們狐朋狗友下作的勾當。&rdo;楊戩狠狠訓斥，阿細跪著只是傷心，並不辯駁。

我怕楊戩話說得狠了，徒增阿細傷感。阿細雖然是只細犬，對那白狐也算重情重義，這一點就讓我敬重。我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