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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端著紙杯，只是慢慢地喝水。

&ldo;局裡案子多，人手也不夠。其他再忙，我們也要把這個&l;回鍋肉&r;炒好，一次到位。我們這回是鐵了心的。專案組中數我這個組的人力最強。&rdo;秦政委話鋒一轉，&ldo;有關這個案子，聽說你還寫過報導，市委許進才書記還批示過？&rdo;

&ldo;對。&rdo;

&ldo;我們請你來，就是想請你回憶一下那天晚上的事情。&rdo;

&ldo;你不是說有個重要消息提供給我嗎？&rdo;

&ldo;就是這事兒。&rdo;

&ldo;哎呀！秦政委，你為什麼不直說？&rdo;仲秋話中有點氣，&ldo;害得我還以為是一篇大稿子哩，樂得屁顛屁顛的！&rdo;

&ldo;對不起。&rdo;秦政委解釋道，&ldo;為這事兒，我們幾個商量了好一陣。&rdo;他看著部下說，&ldo;不信，你問郝隊和邢主任。本來，照正常程序，是我們直接到報社來，找你取證……

仲秋一聽&ldo;取證&rdo;二字，急了，打斷秦政委的話：&ldo;什麼取證？取什麼證？&rdo;

&ldo;你別急嘛。&rdo;

&ldo;你搞得這樣正二八經的。&rdo;仲秋苦笑了笑，&ldo;還不急？&rdo;

&ldo;如果突然來兩三個人到報社找你，不去見你們領導也不好，見了，又怕人多嘴雜。現在的事情，就是常委會研究人事工作也保不了密的。我們談話，總要一間屋吧？&rdo;秦政委老朋友似地開誠布公道，&ldo;在你辦公室，人來人往的，不好。所以，我就作主，說咱們是老朋友，乾脆請你到局裡來。反正，你平常也經常來往的。&rdo;

&ldo;啊‐‐&rdo;仲秋嘆了一聲，問，&ldo;我過去已經說清楚了。其實，今天大可不必走這個過場。&rdo;

&ldo;那是過去的，現在要重新筆錄。&rdo;高高的郝隊長插了一句進來，&ldo;仲主任，你到市局來過。我都見過你，你的文章我幾乎篇篇都讀。&rdo;

&ldo;當時，你在那個部門？&rdo;

&ldo;我在六處。&rdo;

六處是政保處，和上層建築，文化單位打交道。仲秋和六處有過來往，但想不起面前這個高個子女警了，又不好說出口，只好說：&ldo;對、對。&rdo;然後話題一轉，&ldo;秦政委，你們把過去記錄的我的話抄一遍，我簽字認可就行了嘛。&rdo;

&ldo;這樣不行。&rdo;

&ldo;我現在明白了，有些人為什麼不願舉報、不願作證。太繁瑣了。&rdo;

&ldo;憲法規定，公民都有作證的義務。&rdo;秦政委站起來端起茶杯去續水，&ldo;你個大記者還要推進法治建設嘛。如果不一丁一點兒重新來一遍，我們怎麼得出結論？怎麼移送檢察院？你也不希望這個案子拖得太久呀。怎麼樣？郝隊，邢主任，開始吧。&rdo;

&ldo;我過去說的派出所記錄的呢？&rdo;

&ldo;哎呀，我的大記者！過去作廢。&rdo;秦政委大手一揮，&ldo;我們重新開始。&rdo;

邢主任早就準備了紙和筆。

郝隊長對仲秋說：&ldo;仲主任，我們開始了喲。&rdo;待他點了點頭後，她問道，&ldo;你的名字？&rdo;

仲秋老大不情願地翻了她一眼，知道這是辦案筆錄的八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