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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出国搞串联和美国大鼻子打得一团火热?妄想搬动我们吴师傅(无产阶级)的专政?……”
安寡妇也不是饶爷的孙子好不容易逮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等问立刻就歇斯底里大呼小叫起来:“乡亲们哪你们可不要听她胡说呀我娃是解放军怎么会里通外国?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五奶奶一哭一喊批斗会顿时乱成一锅粥。老人家虽是脾气暴些但面恶心善维下的人远比得罪的人多得多。村里人又不是没长眼睛分不清是非曲直只不过不说罢了。今见歪嘴婆娘把脏水泼到五奶奶为革命而牺牲的儿子身上不由得纷纷而起指着秃子骂和尚。
正在此时一个大背着步枪的民兵战士昂头挺胸冲到台上伸手拽住五奶的后衣领想给老人点颜色看。还未等他动手只听“啪”地一声不知哪儿飞来一块石头子儿不偏不倚正中那愣小子的鼻梁骨。刹时鲜血四溅小伙子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台下某处骂道:
“尕顺你***小心着!”
尕顺朱洪林提着弹弓叉儿猫腰钻出人群一瘸一拐地跑了。几个民兵要追被朱三喝住:
“算啦别追了!抓大的要紧。一条半腿的尕球娃松开缰绳让他跑还能跑到天上去?”
刚才言跑题的妇女赶紧将功补过扯着嗓子领头喊起了口号:“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有几个人带着受伤的民兵去包扎。朱三不得不亲自出马从中年妇女的手中夺过铁蒜锤儿(山民们不知这叫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吼了半天才把场面镇住。
第三位上台的是个黑瘦汉子个头本不甚高只是身长腿短比例失调因此走路的姿势相当不雅。加上他头小脸大嘴阔鼻塌似有似无的几根细眉地包天的嘴唇似乎是在由猿到人的转化过程中的某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抑或是儿孙怀念先人因而又出现了返袓现象。此君原本是村小老师造反起家打倒了老校长自己给自己封了个“革命领导小组组长”。朱三看中了此人的才华堂堂一个大队班子没有一个文化人咋成?所以破格把他吸收到大队革委会并委以“专案组长”的重任。
黑瘦汉子往台上一站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只听他直着嗓子用半通不通的普通话看着稿子念道:
“……我向大家揭露一个天大的秘密我大队前任支部书记董传贵何许人也?他是个老右倾他是个伪君子他是牛鬼蛇神的庇护所看看台上这伙子人哪个不是他的心上肉?哪个不是他的掌上珠?哪个和他没有勾搭连环?大家想一想如果这一伙子人掌了权社会主义还在吗?红旗落地人头滚滚啊同志们……”
………【第三十一章 英雄死在无名之下】………
第三十一章英雄死在无名之下
风依然在下刮雪依然在下。屏声静气的人们忘记了寒冷伸长脖子竖起耳朵两眼直直地盯着台上讲话的半人猿。他的头尖而无由于他的头佝偻着人们所能看到的除了他的头顶就是上翘的下嘴唇。偶尔呲出两排长牙下牙至少比上牙长出一个毫米。随着上下牙齿的交换他的声音变成语言:
“……他老婆不是他老婆。赵春莲是一个被国民党遗弃的官太太董榆生也不是他儿……”
董传贵腾地站起高大的身躯尤如一棵迎风屹立的巨树。他的敌人深深懂得要撼倒像他这样的人不能从正面进攻只有侧面或者背后才是他的致命点。由于气愤至极他的心在颤抖、身在颤抖就连那一只空洞无物的袖筒儿也在跟着颤抖。面对这一帮流氓只见他双眼喷火用他只仅存的手指向台上厉声骂道:
“你放屁你血口喷人!……”
会场顿时炸了锅叫骂声、讥笑声、风吹雪飞吵闹声连成一片。两个早有准备的基干民兵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按住董传贵的后背拼死力地往下压。
朱三手里拎着话筒子连连朝台下喊道:“民兵同志注意了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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