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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薔喊了她聲:「您知道我媽怎麼同意的嗎?」
王助猶豫了會兒,笑笑:「小姐,讓江少自己跟你說比較好。」
電梯很快到達最高層,卿薔不再問了,她回了笑,點下頭走出去。
走廊燈光明亮,沿路電療室、雷射療室都閉著燈,血常規化驗廳還有人在收拾殘局,看得出來是進行到一半中止的,盡頭屋門打開,王助停了停,轉頭:「小姐,姜總的意思是希望我也在場,如果你不願意,我在這裡等也可以。」
卿薔:「不用,您進就行,要有什麼事也方便給我媽匯報。」
王助應下一聲,跟在她後面。
門後是條昏暗的過道,步一小燈,很能給人心裡壓力,走到頭又一扇門,推開後,一個類似於觀察室的房間出現。
卿薔站定,直直望去。
裡面由鐵欄與玻璃一分為二,卿余在鐵欄那邊兒,而另一邊兒——
是江今赴。
以前總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誇張的說辭,如今她算是信了,她跟江今赴頂多半天沒見,這會兒望著他,卻不可避免地恍惚了下。
他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處的黑色面料褶出些光,修長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瓷蓋上,裊裊霧氣升起,另一手的肘部支在扶手。
卿薔走到單向玻璃前,看清他眼瞼倦怠垂著,額前黑髮細碎,眉鼻到唇與下顎間的起伏半明半暗,神色閒散又淡。
她凝了會兒,才側眸看向另一邊。
卿余的樣子很滑稽,他兩手被束在椅子上,時不時就跟鯉魚打挺似的驟然起身,卻又掙不脫,眼睛瞪到像要掉出眼眶,嘴大張開叫吼著什麼。
王助在一旁解釋:「有消音設備,江少剛來那會兒只說了句『我姓江』之後就開了,看這樣子,應該是沒再關過。」
卿薔瞭然。
她冷淡地睨著卿余:「好久沒見這位二叔了。」
自父親出事後,她第一次來這裡。一是以為塵埃落定,二是犯噁心,三是姜辛北不讓。開始姜辛北是不想將復仇強加在她身上,後來是懷疑她跟江今赴的關係,她也就沒自討無趣過。
十五年了。
卿薔紅唇微張,聲音輕柔:「他怎麼還沒瘋死呢。」
「江少見姜總時,問過一句卿余到底是半瘋半傻還是裝瘋賣傻,姜總看得清嗎,」王助沉默幾秒,「但當年他做了所有檢查,每一項指標都認定他是躁鬱及深度妄想症,姜總不想要他的命,只想讓他生不如死。」
「幾年下來,哪怕是正常人也應該瘋了,而瘋的——」王助說,「大概很難撐過去。」
卿薔轉頭,也想到什麼:「所以?」
「所以,江少來了,」王助透過窗,看向沙發上面無表情的男人,「他說,檢查是季家做的,林先生妻子下葬,也是季家安排的。」
言下之意太容易懂了,卿薔本能地捏緊住手,很快鬆開,視線再次掠過脖頸上的項鍊,有一瞬間的錯覺,那鏈子要將她勒到喘不過氣。
「他查的嗎?」她吐出口氣,問。
王助點頭:「很多證據。以前季家有不少人從醫,那時的季家還不姓季,在季老太太當家後,季家改了主姓,醫術世家也換了路走,而先生在不久後去世,想必當時不少被季家除名的人還沒有改行。」
「這種事查與不查都很難知道,畢竟塵封已久,」王助嘆了口氣,「在江少走後,姜總沉默了很久,開口的第一句話是他費心了,又問我,她真的看錯了嗎。」
卿薔亦是無言。
屋內卻終於傳來動靜。
江今赴掀起眼皮,豎起一指在唇畔挨了下,瓷杯蓋被他碰在茶几上,有清脆的響聲,他還是倚靠沙發背的姿勢:「你應該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