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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阮又有點急, 肩膀都塌下去, 跟和誰搶似的,拿過那幾張紙巾,胡亂擦了擦:「能說,能說。」
卿薔看了眼門口,覺得幸好挑了包間,不然就現在的畫面,跟她欺負人似的。
她其實不太想給好臉色,就平時聽季家那傳言,季姝水深火熱的待遇,足以讓她跟她理理帳了,現在看她哭更無語了,蹙了下眉:「沈封給了你多大的委屈受,要你跑我面前來哭?你回季家誰給你出不了頭?」
一句嘲弄的話,讓季阮哭得更凶了,卿薔沒想待下去的心情了,手指叩了兩下,實在是認為她說不出什麼有用的,當即要走,椅子剛有向後的響動,她開口了——
「不我,我不是,」季阮抽噎著,抬起頭看她,淚源源不斷連串地掉下去,「我不是季家的婚生女。」
「」卿薔一怔,虛眯了眯雙眸,「你說什麼?」
「季姝,」季阮捂著臉,聲音有幾分嘶啞,一句完整的話破碎不堪,她好像也跟著頹敗,「季姝不是私生女,我才是。」
「——!」
卿薔倏忽睜大了眼。
她簡直要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沉默降臨在她們之間,半晌,卿薔輕輕地說:「季阮,說話要講證據。」
她的語氣極度平淡。
是在震驚下強壓出來的。
落在季阮耳朵里,卻變了意思:「你不信是吧,我也,我也不信可是,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她喉結哽澀,說出的話不成調子,「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也也不想信,但我為什麼做不到,為什麼不能像你一樣。」
卿薔沒有說話。
季阮撤下手,定定地看了她會兒,說:「我好羨慕你的,卿薔,你是眾星捧月的那個月亮,你還那麼出色,你永遠」她嗚咽了一聲,「你永遠不會被當成棄子。」
「可是你聽到這樣的事,再冷靜,不也只是因為她什麼身份都與你無關嗎?」季阮的淚水落在桌子上,讓那塊桌布的顏色更深了些,更暗了些,她強扯出一個笑,「那如果那如果,你知道她在你身邊,只是為了算計你呢?」
「」卿薔冷漠地看著她。
「你為什麼——」
卿薔驟然拔高聲音:「我讓你拿出證據!」
隨之一片死寂。
季阮像被嚇到了,對上她含霜的視線有些怕,一下失了聲,顫巍巍的,淚變得悄無聲息。
卿薔沒有反應。
她不信。
但她低頭看了眼帶著的項鍊,是季姝送她的生日禮物,她闔眸又睜開,想,情是最清白的殺人刀嗎?
卿薔等著季阮回過神,過程中一直沒再有動作,她就那麼盯著她,冷到極致,讓人犯怵,像在進行刑訊逼供。
窗外的春風打在剛生出的綠芽上毫不留情,那些剛接受生機洗禮的樹葉被摧殘到路上散落。
季阮緘默了很久後開口:「我有的。」
她翻開身側的包,拿出了一個文件夾,放在桌子上,推到卿薔面前。
卿薔卻只是靜靜地垂眼看著,並沒有要打開來看的意思。
季阮用手掩蓋她持續不斷的低泣,被阻擋的聲音有些悶,聲調還是抽噎的:「裡面有,我跟那個女人。」她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變成親生母親的繼母,無措地用了統稱代替,看見卿薔幅度極小地點了下頭後,她突然有了繼續往下說的力氣。
「有我跟她的母女證明,」季阮說到這兒,還是止不住崩潰,捂著嘴的手轉到臉上,她低著頭,「還有,收養季姝的那家人跟季家的協議。」
卿薔閉了閉眼。
她不知作何反應。
她快要與她一樣無措。
「還有,」季姝喉